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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哪怕她现在在口舌上占她点便宜,青槿都觉得无所谓了。
青槿对她屈了屈膝,客气的应了声:“是,夫人。”
胡玉璋倒因她的温顺愣了一下,默了一下才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进了正院。
孟季廷牵着她的手回东跨院,一边走一边说起道:“我见你最近对夫人,倒是多番忍让。”
“她是夫人,我对她恭敬点本就是应该的。”青槿道。
孟季廷自知她们相处和谐,哪怕表面上的,总比闹得不可开交的好,揽着青槿,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笑对她道:“我们槿儿如此知书达理,真是令爷刮目相看。”说着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道:“但你也不必过于委屈自己,一切都有爷呢。”
青槿抬头对他点了点头,笑着道“好。”
进了东跨院,孟季廷坐下来后,青槿又问他:“刚用过晚膳,爷还吃得下长寿面吗?”
孟季廷问:“你做的?”
青槿点了点头,她下午便已经揉好了面,放在小厨房醒着,一应佐料也都准备好了,她特意吩咐,小厨房里的火不要熄了。如果他要吃,面条下锅就成了。
孟季廷捏了捏她的脸,故意轻佻:“那爷就赏脸,再吃一点吧。”
“那我出去给爷做。”
去了小厨房,厨房里蓝屏还没睡,打着哈欠站在灶台,见她进来,指着锅里道:“高汤都帮你煲好了,面条下锅就成。”
青槿笑着道了谢,挽起袖子亲自下锅,先下面条,捞起放进大碗里,青菜过水烫熟放在面上面,然后萝卜丁、香菇丁、虾仁、对半切的鸡蛋等,一一摆进碗里,舀了两杓滚着的高汤倒进碗里,再放上两片卤好的牛肉。
两碗长寿面弄好后,青槿拿托盘端着重新回了东跨院。
她走后,蓝屏交代两个小丫鬟看着大锅里烧的水不要断了,防着晚上主子们要用水,然后自己也回去睡了。
青槿将长寿面放在小几上,孟季廷虽刚用过晚膳,但看着又重新有了食欲。
青槿将筷子递给他,笑着道:“祝愿爷长命百岁。”
孟季廷接了筷子,看着她,认真道:“我若长命百岁,你也要跟着我长命百岁,你要陪着我长长久久的。”
青槿笑着道:“爷快吃吧。”
孟季廷吃东西能吃得既文雅又快,三两下就吃完了一碗面,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青槿用的慢,孟季廷吃完的时候,她也就吃了两小口。但她并不饿,剩下的也不打算吃了,擦嘴之后,让丫鬟把碗筷都收拾下去了。
孟季廷让人将榻上的小几也搬下去,而后拉过青槿抱在怀里,终于有机会对她今日送的东西表达不满:“你今日就用个荷包敷衍我?”
青槿笑道:“荷包可是我亲手绣的,上面绣了竹子,正象征着爷高洁的品质。”
“还敢敷衍我,说吧,我知道你肯定还有其他的表示,拿出来让我看看。”说着往她全身摸着去搜身。
青槿被他弄得全身痒痒的,忍不住一边笑着一边在他怀里挣扎,一边道:“真没有了,爷别这样……”。
孟季廷见她这样,反而故意来痒痒她。两人小闹了好一会,青槿实在有些扛不住了他的痒痒大法,这才道:“好了好了,爷,我这就给你……”
“这还差不多。”孟季廷放开她。
青槿从榻上搜出一把她做针线用的剪刀,伸手从自己的发髻上扯出一缕头髮,剪下,又看了看孟季廷,伸手从他头上扯出一缕头髮,同样剪下。
孟季廷低头默默的看着她,只见她将两股头髮与红绳并在一起,三两下的结成一个同心结。从他身上解下那个荷包,将同心结放回荷包里,系上,又重新戴回他的腰上。
青槿抬头看着他,目如含秋水:“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这句话和刚刚的同心结送给爷做生辰礼,成不成?”
孟季廷捧住她的脸,含笑回她:“天不老,情难绝。回赠给你。”说完亲了亲她,将她抱在怀里,对她道:“这还差不多。”
进了十一月之后,天气一天冷似一天。
青槿受了一场寒气,却是病了起来。好在病得不算重,吃了几剂药,没几日就痊愈了。
冬天生病的人多,连宫里孟娘娘也病了。她病得却比青槿要重了些,沉湎病榻好几日,连宋国公夫人进宫去探望她,也没有好起来。
宫里的太医对孟季廷回禀,隻道孟娘娘是心中郁结难开,所以病才难好。
“只要把心中的郁结解了,病也就好了。”
孟季廷沉着眼,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于是还是决定自己进宫一趟。
孟季廷到福宁宫时,孟燕德正半躺在床上,脸上病容明显,憔悴得仿佛是久病在床的人。
屋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床边的小桌上还放了一碗黑红的汤药,看着已经冷了,却没有动过。
孟季廷看着她,皱了皱眉,走到她床边坐下,问道:“你怎么回事?”
', ' ')('孟燕德声音恹恹的:“我没事,就是前段时间在御花园里闲逛,吹了风,养一养就好了。”
孟季廷本有心想斥责她一番,她是孟家的女儿,孟家皆出坚硬之辈,如今她这一副好死赖活、生无可恋的模样,究竟是想哪般?
但只是看着她没说几句话,就一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样子,虽然恨其不争,又终没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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