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泠泠一起来到B市,开始我们后来的故事。
创业回春后,我的合伙人Eric问我最想做的事。我说家,想有个家。我看见他用一脸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我,用嗔怪的语气称我为“strange Chinese”。我拍拍他的肩膀,许久未见地爽朗地笑出声来。
对于我们来说,这轻松一刻来得并不容易。我想,于我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我在那年选中城西的一片地皮,买下周遭数公里,建下了松寒居。我希望这对我和泠泠来说,可以是新的开始。
泠泠大四毕业那年,我带她去M国度假,那时朋友相伴左右,爱人就在身旁,我想不会再有比这更为美满的时刻。
只是途中泠泠尝试潜水突遇意外,我在差点失去她的绝顶恐慌后向她求婚。
那时我真是大胆且荒唐,直叫齐乐后来许久还笑我。我用来求婚的不是什么早就约好的PARIS设计师设计的钻戒,而是一枚钥匙,再普通不过的钥匙。
我应该给泠泠一个绝顶好看、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求婚惊喜,可是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徒劳般地认清一个事实——我决不能失去她,哪怕一时一刻。
所以我用此生归处向她求婚,也将停留或者离开的权力交到她手里。
那把松寒居的钥匙交到她手里后,被她丢到了我们卧室的一张矮桌的抽屉中。
我后来就是在那个我抱着万分期待建造的家里,看到她躲避着我落寞凝视手机上“沉言”的身影。
只是他在医院一个受伤的背影就让她潸然泪下。
我曾以为她要离开,却又驻足,是有一丝对我们彼时时光的眷恋。
后来我终于明白,那不过是她为了保护沉言愿意付出的苟且余生。
我想也许是我此生罪孽太多,需要用病痛去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