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场叛乱从一开始就是因他而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先帝至死都对他耿耿于怀,似乎会更容易解释得多。
“可眼下我们藏不住、也管不住她了,只能瞒一日是一日。陛下多疑,如果东窗事发,定要斩草除根,届时别说是云听,整个长平伯府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还请父亲早做定夺。”
顾川言略停顿了片刻,又道,“再则,陛下赐婚之事……月轻是摘出来了,可陛下如今已经对我们起疑,定不会就此罢手,又有祖母和月轻等人在旁虎视眈眈,下一个不是云听,难道还会是顾星梦么?”
顾伯爷没有再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十分疲惫。
府外的人如何闹都是无可奈何,各自利益所在,不足为奇。偏偏他们自己府里也不安生,祸起于萧墙之内,这话又何止适用于皇室宗亲?
他答应了岳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云听涉足朝堂之事,又答应了裴氏要保护一双儿女平安无恙,可他苦心经营数载,到如今不管哪一件都没能做好。
顾云听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伯爷的神情,在暗处思忖片刻,释然一笑。
当日她还想替原主向这父亲讨什么公道,可如今看来,她怪谁都怪不到顾伯爷身上。
“既然如此,不如爹爹就同意了这桩婚事?”
顾云听的声音从窗边响起时,那对父子的身形皆是一僵。
“你怎么在这里?”顾川言率先反应了过来,惊慌之余,隐隐有些心虚,“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顾云听双手叠在窗框上,站在外面望着屋内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烛火,笑意盈盈。
“先进来,外面风大。”
顾秦开了门,将人放进去,才拧眉露出几分严肃,险些叫顾云听产生一种关门打狗的错觉。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外面乱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