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的灰没有被洒出来,就只是被晃得略微偏了一些。
“这是何意?”陆君庭怔了一下,有些不解。
他原本还有好些话想问,不过既然有正事,自然还是正事要紧的。
“想请你替我分辨一下这些香灰里都有什么。”顾云听笑意盈盈。
“……”这么多香灰,就是狗鼻子也要辨别好久吧!
还不一定分得出来。
陆君庭暗自腹诽,皱眉,问:“是出什么事了么?”
顾云听不答,而是换了个说法,道:“炉子里点过的香不少,我只想知道有多少麝香。”
“麝香?”
麝香被用来当作香料也是很寻常的事,没什么值得特别拿出来说事的。
除非——
“顾姑娘,你、你该不会——”陆君庭有些震惊。
顾云听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些什么,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啊,对,大概是有身孕了。陆神医救苦救难,顺便也替我诊个脉?”
“……行。”
陆君庭一时心情有些复杂,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对炉子里的各种香气都十分熟悉,但真要具体分辨出那些是什么,还是需要费些工夫。顾云听站在台子边上也无趣,索性向小门后的院子里去了。
“砰”得一声,铜盆落地的声音略有些嘈杂,在四下宁静的午后显得十分惊心动魄。
“小姐?!”少女惊呼了一声,连忙凑了过来。
顾家丫鬟的卖身契经沈氏之后便有些零落不全,很难凭册子抓弃在府里当差的丫鬟们。绮罗因先前被派来医馆照顾方律阳的奶娘,所以一直住在这里,也就没有被抓进皇宫里去,不必和她母亲分隔两地,也算是一桩幸事。
“是你啊,近来奶娘和你母亲可都还好么,她们人呢?”顾云听浅浅地弯着唇,问。
“阿娘和奶娘说了会儿话,这会儿该是在午睡。我们都好,只是小姐您,”绮罗眼眶被眼泪打湿了一片,声音发哽,“您在宫里还好吗,可有人为难您?听说掖庭宫每日都要做很多粗重的活,您……”
她话未说完,却没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