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君以为自己又死了。
实话讲,她觉得自己每一次死的都很讽刺,被害与救人,哪一此都不像是一个平凡的人该有的死亡。
她感受到了腥味,咸腥味,是海水的味道。
慕凌君想,应该是因为她最后待在的地方是一个装满了海水的玻璃缸中的缘故吧…她听别人讲过,有人管这个缸叫大鱼缸,他们觉得这缸里装的鲛人不过就是一条鱼而已。
说起来也是有趣,若是让多嘴的世人评论她的这段死亡,说不定会说,她是死在了一个鱼缸里。
这样会不会很难看?这样也好,反正她也听不到,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再面对萧以恒了,真好。
可是,文妃的病又由谁来救治呢?
没有了鲛人,就没有了解救文妃的理由。
可是,如果自己死了,又由谁来接替她医治文妃的病呢?
慕凌君庆幸着也担忧着,同时也疑惑着。
就在慕凌君疑惑的同时,慕凌君忽然的感觉自己的嘴被人撬开,一股气顺着嘴巴吧冲进慕凌君的肺部。
渐渐的,慕凌君开始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感受到皮囊的沉重。
眼皮的重量也渐渐的覆盖上来,然后镶嵌在她的灵魂上。
缓缓的睁开眼睛,慕凌君看到的是浑身充斥着淡蓝色的鲛人和它蔚蓝的眼眸。
“你…”刚刚恢复生命特征,慕凌君的声音还无法完全的表达出来,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声音。
“你醒了?”
比起抉择性别前的时候,眼前的鲛人声音的辨识度高了很多,但是慕凌君仍然处在虚弱状态下,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眨了两下眼睛,慕凌君没有继续说话,她现在身上仍旧没有什么力气。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是鲛人,在水中不会有什么事,但是你是人,在水中待不了多久。”鲛人轻声道。
“我是太医,说过救你。”慕凌君尽量简洁的回答鲛人的问话。
鲛人看着慕凌君虚弱却硬是要逞强的样子,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抚摸慕凌君的脸,可是,抬起手的一瞬间,它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一双手颤抖着,放了下去。
“为什么不回水里?”慕凌君看着眼前的鲛人,虚弱的问道。
“马上。”
说着,鲛人将慕凌君以坐着的样子放在了椅子上,随后用手和鱼尾并用的方式,努力的爬上慕凌君架在上面的玻璃缸上的梯子,然后跃进缸中。
看着水花四溅,慕凌君用力的抿了抿唇。
海水弄的她口中苦涩且干涸。
“刚刚是怎么回事?”即便是这样,慕凌君还是没有放弃问询鲛人,刚刚的事情。
摇了摇头,鲛人满不在乎的道:“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选择一个性别渡过余生。”
慕凌君看着它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漠的点了点头:“那,你还打算治好你的病吗?在身体完全没有颜色之前?
“你想治?”鲛人看着慕凌君问道。
慕凌君没有说话,只是看诊待在“鱼缸”里的鲛人。
缸里的水明显浑浊了许多,因为鲛人从地上爬到梯子旁沾了许多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