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将睡着的多瑞朝着怀里揽了揽,倚着窗玻璃昏昏欲睡。
近来警队多事,林山那起凶案中留下的关于刘长松的照,蔡文庆怕警队有内应就拿到外面处理,结果消失不见。
虽然当时蔡文庆笃定是被昔日手下支平偷走,但他们走访调查,调取监控,日夜轮班,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就罢了,昨日夜里竟被人处理后发到网上,引起了地震式的网络暴动。
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危机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上层迫于压力,先是停了蔡文庆的职,又命他们一周之内将偷照片的人抓捕到案。
温月今天之所以能回家吃晚饭,完全是连续几天的高压工作后,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半天假,因此这还不到九点半,她就开始犯困。
行至半路,一直安静开车的温世尧从内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问,“多瑞爸爸是谁?”
迷迷瞪瞪间听到这个问题,温月只觉得脑子“嗡”了一下,混沌的意识瞬间就清醒了许多,睁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嗓音喑哑地说,“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起来了就问问。”温世尧目光凝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遍,“是谁?”
镜子里他深邃的眉眼,随着车内光线而明暗起伏,如夜色般高深难测,温月只消一眼就别开头,缓了片刻才嘟嘟唇,刻意表现出生气的模样,语气半嗔半怒,“之前不是说好以后不问了吗?爸妈都不说了,你怎么又来了?”
显然,温世尧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不正面回答,他就自顾着说下去,“是沈修风吧?”
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颇为笃定。
温月诧异地抬头,再次看向他,镜子中温世尧锐利的眸光仿佛能一眼看到她心里去,她轻轻皱了下鼻子,随后不甘不愿地说了声“嗯”。
“怎么回事?”
“就他去德国前一天晚上,办了个告别宴。喝醉了嘛,很自然的就发生了,不过他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我……”
温月勉强解释了句,一向明快的性格也有羞怯的时候,将头埋在胸前,声音也逐渐低下去,只有漆黑的双眸,在黯淡的光色下,隐约可见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一直这样耗着,不准备让他和多瑞相认?”
温世尧的声音从前座传过来,清清明明地传入温月耳朵里,她舌尖舔舔干涩的唇瓣,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来,沈修风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温月曾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多瑞的事,但他就是绝口不说,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
思忖片刻,温月才长长舒了口气,语气添了几分惆怅,“哥,我觉得……修风哥好像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
“有喜欢的人?”温世尧的声音陡然提高一个音节,手掌懊恼地拍了下方向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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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