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有力的臂弯及时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手中的酒杯也顺势被端走。
她“嘶”了声，直起身子，抬眸看向来人，清亮的声音透着不满，“怎么那么巧？”
“一点儿也不巧。”顾念尘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抚平西装上的褶皱，而后将手中的酒杯递回她手上，“从你跟厉虹说完话开始，我就在旁边等着了。”
黎昕瞥了他一眼，朝嘴里灌了口红酒，“看来顾导很关注我嘛，还知道我会摔跤。”
“表演痕迹太重，我实在忽视不了。”
“话可不能乱说，谁演了？”
“看的出来，你数学白学了。这么简单的距离都算不准，在这儿摔跤，这酒泼不到张小姐身上，所以硬往前生扑，但是穿高跟鞋摔跤是跪在地上或者坐在地上，扑出去太远，看起来很假。”
顾念尘伸手弹了下她手中的酒杯，指骨接触水晶杯，发出清脆的震动音，通透的酒液在杯中轻晃。
他压低声音，“她把你推到住院，你就泼杯酒她身上，会不会太轻了？”
黎昕别过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他不以为意地耸肩，“我自己明白就行……”
座位上的品牌高管看见两人，起身迎上来，热络地朝顾念尘伸出手，“hey，顾！ilookedforyouererywhere。”
顾念尘也伸手，同他交握，两人你来我往，用英语交谈甚欢。
品牌高管还会不时转头向着黎昕笑一下，搞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不懂，还走不了，真是尴尬的很。
脸都笑得要僵掉，品牌高管才对她赞许地点点头，笑着离开。
她看着满眼笑意的顾念尘，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俩说什么了？”
顾念尘淡笑出声，脸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越发苍白，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他问我，咱们的关系。”
黎昕“唔”了声，面无表情地转身，向着露台方向走。
顾念尘追上来，黑眸灼灼地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回答的？”
她看似不在意地瞟了他一眼，“你怎么回的？”
“我说，你是我前女友啊。”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算的，”黎昕嗤笑了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露台，这才抬脚踏进，清亮的声音带着些讥讽，“交往过一个晚会的前女友？”
他却理所应当地点头，“一分钟，也算啊。”
黎昕在露台的石栏前站定，寒冷的夜风将她披散在胸前的长发吹到身后，露出尖巧紧绷的下巴，半垂的眸子不知盯向何处，半晌，才开口，“你要是来叙旧的，就请回吧。”
音色飘渺，好似谈论的事，她从不曾放在心上。
顾念尘却不以为意地展眉，转了个身，背倚着石栏，看着大厅内的绰绰人影，轻舒了口气，“说实话，你过得好吗？”
“简直不能再好。”
她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望着门廊前的庭院灯，暖色的灯光将四周的暗色晕染得暗昧不明，灯光下的男人，身影被拉得老长。
倚着车门，风衣下摆随着风轻轻舞动，指间的烟火明明灭灭，如同她跳动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