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记恨我，还接电视剧？”
黎昕哼哼两声，“我是跟钱过不去的人吗？”
“这件事，与我无关。”
良久，顾念尘才开口，手指习惯性地摸向裤子口袋，自然摸了个空，而后抬起头看她，“有烟吗？”
黎昕摇头，“我不吸烟。”
“难得。”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口，绵醇而略带苦涩的滋味充斥喉间，压下咳嗽的冲动，这才开口解释，“我之所以提前回来，是香港那边的宣传活动，突然被通知取消了。”
“取消？”
“是，投资方通知的，具体因为什么，我不清楚。”
“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顾导的配合，告辞。”
黎昕套了句，便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顾念尘倏的起身，伸手拉住她的袖口。
黎昕只感觉袖口一紧，紧接着力道便被松开，回头，见顾念尘又重新跌回沙发，脸色越发苍白，连带着暗色的唇都透出些无力。
她退后一步，伸手扶起他，杏眸带着疑惑，“你到底怎么了？”
这次，可不像装的。
“起猛了，低血糖。”
他缓缓张口，手撑着沙发扶手，声音虚软。
“没想到你还有个秀气病。”黎昕从包里掏出颗巧克力递到他眼前，“刚刚在餐厅粉丝给的，转头便宜你了。”
“你这粉丝真够抠的。”
顾念尘笑笑，将巧克力放回她掌中，“自己留着吃吧，我有药。”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药盒，取出两粒塞进嘴里。
“现在可不敢吃了，稍微吃点儿就变成肉长身上。”黎昕收回手，声音有些怏然。
真怀念年纪小的时候啊，天天吃身材也不会走形。
“偶尔吃点没事儿，”他端起杯子凑到嘴边，将药吞下，“告诉你件事，这次的电视剧，张雨欣会参演。”
黎昕伸手弹弹指甲，声音有些闷，“演呗。”
“上面硬塞的人，我没办法。”
见她不说话，顾念尘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喜欢……”
黎昕咂咂嘴，叹了口气，“随便吧，又不是第一次和讨厌的人合作。”
“有件事挺好奇，”顾念尘往她的方向靠近些，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张雨欣一碰酒精就起风疹这件事，因为会影响星路，一直是他们团队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昕瞄了他一眼，“你不也知道了？”
要不是知道张雨欣的皮肤对酒精过敏，碰一点儿就跟毁容似的，她才不会咬着牙去摔跤呢。
她哪儿有那么善良，光泼杯酒也能算报复？
***
翌日，温家老宅
拱形的铸铁镂花大门敞开着，门两侧的青铜狮头因为年代久远，散着古朴乌亮的光。院内建筑青砖红墙，飞檐翘角，地上两层半，地下一层，二层厅堂之上有眺台，厅门正南，门前的罗马石柱上浮雕精致。
院内青砖铺地，宽展的荷花池，假山流水，无一不透着上世纪的英式建筑风情。
传闻，这老宅是民国时期，某个国民党将领为自己的九姨太所建，后来被温老爷子买下，送给自己的太太严令姜。
黎昕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
心里的反感，越发肆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