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些,难免会涉及之前的荒唐生活。亦或者说他身边那些人的荒唐生活。
虽然多多少少会有些尴尬,和难以启齿,但郑卓然既然放开心胸,彼此坦诚,郑卓然也就不再讳言。不过,一些太过的事情,他还是采取了一言带过的办法。
“你去年也见过我几个朋友,呃,或者也可以称为发小。我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玩泥巴,到分成不同的派别打仗,占山头,到后来在学校里,也是同进同退,同气连枝。或许是畏惧我们父辈的权势,也或许是我们那一伙真的有些刺头,反正,学校里从校长到学生,没有人敢惹我们。当然了,也没有人和我们过多的交往,我们这一伙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顾爽听到这里,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她是好学生,从来与人为善,但也知道,一人难称万人心,就她那样与世无争,还不是仍旧有人嫉妒她的学习好,有人借着她出身农家,家庭清贫嘲笑打击她?想来,郑卓然那一些高干子弟,虽然有着种种的优越感,也颇受校方乃至教师的另眼看待,但或许也正是这种另眼看待,让他们更难融入普通人之中,真正地被那些家庭普通的同学所接受。
郑卓然看了看顾爽,见她安安静静地专心听着他说话,也就收回目光,揽着她的手紧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种情况,其实也有例外,小学、中学,我们也能够交一两个普通朋友……说起来,韩心悦就是其中之一。她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她的家庭原本也能说得过去,父亲在一家央企中任高层,但后来,因为她父亲生活不检点,被一个女人反咬一口告了,然后,双规、撤职、开除党籍,再以后,锒铛入狱,罚没家产……她家就彻底败落下来。因为高中时走的比较近,我们这些人多多少少伸了点儿手,帮助她完成了大学学业,之后,看她确实能力不错,就给她引见给当时郑氏的一个主管,她就进入了郑氏。再后来,她一直对我不错,那些年,我也对她比较信任,有些不需要太大能力的事情,也都交给她做……嘶,疼!”
郑卓然伸手捉住顾爽在他腰间作怪的小手,顺势拉上来,亲了亲,然后道:“不过,我一直没有在意,直到她对你刁难,我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可是,她之前不管如何,都不该对你刁难……所以,我就将她调离了我的身边,正好刘芳州那边缺一个助理,就把她调到了刘芳州那边……然后,听说她跟了刘芳州……我也就渐渐把她这个人忘了。没想到,年前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相聚……嗯,有你见过的几个,也有向北和二叔家的卓群,那种场合带女人也很正常,没想到其中一个女人就是韩心悦……”
说到这里,郑卓然有些紧张起来,喉咙也有些发涩,下意识地看了顾爽一眼,见她脸上神色淡定,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接着道,“你知道,从喝了你炮制的酒之后,其他的酒我都喝着不是味儿,一般都是浅尝即止的。那天晚上我同样没喝多少酒,充其量也就一杯红酒,可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就加了小心,到了中场,我就找了个借口扯着向北出去了。问过向北,他没有什么异样,我就更暗藏了个小心,干脆在外边待了大半个小时才又回去……回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各人都找了伴儿了。我看到卓群搂着的就是韩心悦……卓群个性……嗯,怎么说呢,比较单纯,因为是学艺术的,总觉得世界是美好的,许多美好等待着他去发现……呃,也有些学艺术的不羁,所以,看到他那样,我也没去理会,和向北就离开了。没想到,前一段时间,突然接到韩心悦的一个电话,说怀了我的孩子,说的时间就是那一次……我不知道她是糊涂的把卓群当成了我,还是故意胡说……但,即使卓群,也不会要一个这样的孩子,所以,我就急忙赶了去处理这件事。而且,也调查到,郑氏中也有一些人牵涉到了其中……他们本来是想要谋算我的,那一晚不仅仅是韩心悦……只是,我没上当,之后,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们都没找到机会下手了……”
听完郑卓然所说的一切,顾爽心底暗暗生寒的同时,也只有深深一叹。
不管韩心悦为了什么努力地攀附上一个又一个男人,可她自己酿的苦酒只有自己喝。只是,那个六个月的胎儿……唉,毕竟是一条小生命啊。就像韩心悦说的,每天在肚子里动啊动……
却在这个小生命的伊始,就注定了他不可能降生,不可能看到这个或许有很多阴暗肮脏,却仍旧明媚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