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实在对不住,大人一夜惊厥,才刚刚睡下,怕是没法起来见您了!”
顾九心里有数,自然也不会强求,但话却说得温婉客气。
“闻听大人遭遇,小女子是感同身受,痛之心至啊!请梁大人帮我传个话,望狱长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这疯人监上上下下几百口,可全仰仗着他活着!他是我们最敬爱的父母官,万万不能倒下啊!”
梁雷听得脸上横肉乱抽,嘴上干笑应着,后脑勺却一阵阵发凉。
而屋内的赵世勇,听到顾九温婉甜美的声音,又恨又怕,在床上缩成一团。
送走顾九,梁雷进屋,见床中被筒中一物急颤不已,忙上前宽慰:“姐夫,没事了,她走了!”
赵世勇这才抖抖索索的把头伸出来。
“姐夫,你以后……可别再跟她较劲了!”梁雷心有余悸,“那小娘们邪乎得很!”
“怎么……会……这样……”赵世勇哆哆嗦嗦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讲……给……听……”
“我是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不说她邪乎了!”梁雷抹了抹眼,却抹不去昨晚混沌又诡异的记忆。
太他妈邪乎了!
他好像做了一场怪梦,梦见自己婆娘又被疯子围攻,他急急的冲上去救人,一醒来,发现自己原来救错了人。
这个顾九思,给他施了障眼法吗?
当然,这种实情,他是不敢说给赵世勇听的,只好编了个瞎话,说自己把四疯子放进去后,人就昏迷了,再醒来,人已在二号监里,而顾九思却在监外看着他。
至于肖猛怎么出的一号监,他就更不知道了。
“一定是云呆子!”赵世勇听完,咬牙切齿,“云呆子身边那小子功夫那么高,一定是他们暗中相助!一定是这样!我要赶他走!雷子,你去,你去云京王府报信,就说那呆子又治死了人!”
“这能行吗?”梁雷苦苦脸,“你上回刚说过,他后来不又跑回来了?”
“所以要多说几次啊!”赵世勇瞪眼擂床,“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哎呀姐夫!”梁雷抓狂叫,“你就别折腾了!你再折腾下去,那巫女没准撺掇着食人魔把你整吞了!”
“啊!”赵世勇打了个哆嗦,飞快缩回被子里,嘴里却一直不甘的念叨:“不会的!那丫头没那么邪乎的!她没有!她如果真有那么邪,就不会被人害得这么惨!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是在装神弄鬼!”
窗外,猫在墙角偷听的顾九,听到这句话,不由发出沉沉一叹。
她小瞧这位典监长了。
有此虐心遭遇,仍认准一个理念不放,吓尿了还是要负隅顽抗,其心志之坚,其意志之强,也是令人肃然起敬。
他不该叫赵世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