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云千澈闷闷应下来。
“也不知楚夫宴现在是什么情形……”顾九咕哝着,“希望,他安好……”
楚夫宴现在不安也不好。
头前刘仁康来宣,他瘫在床里出不来,老太监无奈,只好回宫向太后复命。
不想太后听别的太医讲,自己中的毒,乃楚太医亲制,当即就发了狠,又下了一道圣旨,说是楚夫宴就是死,也得把尸体硬抬进宫。
这一硬抬,死倒是没死,可怜的楚太医听懂了来龙去脉,又吓尿了。
刘仁康眼见得这前几日还不知怎么风光得瑟的人儿,变成这幅鬼样子,也是唏嘘感叹不已。
“我说楚大人啊,你不至于吧?”他掩着鼻子又叹又抱怨,“素来只有你把人吓尿吓瘫的,今儿怎么反过来了?也没听说那丫头对你做什么啊?”
“不就拴了些针的破鱼网嘛,有什么好怕的啊?比起你平日里制作的那些古怪又吓人的刑具,实在要温和太多了不是吗?明明是你在昭狱里头又抽筋又扒皮那才叫吓人好吧?”
他不提针还好,一提,楚夫宴那边哆嗦了一下,刚换好的裤子,又变得湿哒哒。
“我呸!”刘仁康唾了一口,忙又叫人来换,怕他再尿,也不敢再多说,只温言哄着,和颜悦色劝着,只说太后的脸受了伤,十分需要他,万分想念他。
然而,即便如此,楚太医进了凤鸾宫,见到太后那模样,那新换的不知第几条裤子,还是又不争气的湿了。
“贱坯子!你竟让那贱人来害本宫!”秦晚心摒退宫人,冲将上来,左右开弓,对着他一阵猛掴,直打得楚夫宴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不过,这通打也有好处。
他的身上痛了,意识倒清醒了些,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嘴里高呼:“太后,微臣冤枉啊!”
“你敢说这药,不是你制的?”秦晚心颤抖着身子,粗喘着叫,“这千层酥,本宫可亲眼见你在昭狱里用过!”
千层酥,顾名思义,即是让人皮酥肉烂,痛楚煎熬,痛不可抑。
正常情形,人若成了太后这模样,便算不死,也会因为痛楚而晕迷不醒。
但楚太医的药,既为逼供所用,自然不能这么没亮点,所以,越痛,反而越清醒,精神愈发亢奋。
他就是要被逼供的犯人,清醒的承受着这痛苦,才能说出他想要的任何信息。
而因为这毒,太后也委实得到不少好处。
因为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受不了这毒的侵蚀,会老老实实的把祖宗八辈的事都交待出来。
楚夫宴虽是太医,实际却是酷吏,更是太后手边最毒最锐利的武器。
只是,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千层酥这“销魂”的滋味,她会亲自来尝。
自中毒之后,她每时每刻,都处于极度的痛楚之中,若不是有与楚夫宴同修一脉邪术的太医,及时送来一些缓释之药,她这会儿只怕已经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