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悠然阁的几个人。
她理了理衣裳,出了院门,直奔悠然阁而去。
悠然阁一如既往般悠然清静。
莲姑正坐在墙边的小凳上飞针走线,面前的小筐里,堆了三种不同颜色的布料,想是正在给院子里的其他三人做衣裳。
老何则像往常一样,围着他和豆豆种下的花花草草打转,嘴里照常念叨着他最爱念叨的话:“果子……开花了……”
厉风正在院子里的矮墙边忙活着。
顾九初时离得远,没看清他在做什么。
走近了一看,才知他别出衣裁的弄了些木桩,埋在泥地里,正趴在上面舒展着身体,想来,是在做康复锻炼。
“厉公子,恢复的怎么样啊?”顾九上前打招呼。
厉风正埋头苦练,一扭头看到顾九,面现惊喜:“顾九,你来了!”
顾九淡笑点头,看他一脸是汗,掏出帕子,随手递过去。
“谢谢!”厉风擦了汗,微笑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有点事,想跟你商量……”顾九上下打量他,“你好像胖了一点……”
“不止一点!”厉风笑回,“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我总算有点人样了!”
“脚伤呢?”顾九低头去看她的脚,“现在不拄拐杖,可以行走自如吗?”
“可以了!”厉风原地走了几步,虽然微有些跛,但步伐尚算稳健。
“恢复的挺快的!”顾九看着他,“看到你这样,我跟你说接下来的这件事,心里也能略略放心些了!”
厉风微笑看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让我们搬家了吧?”
顾九一怔:“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你掩饰的很好!”厉风摇头,“只是,我到底也是在高宅名门长大的人,我太清楚这些宅院里的当家人,是什么心性!飞鸟已尽,良弓也该束之高阁了!”
“你倒真是通透!”顾九苦笑,“相比之下,我就蠢多了,我是昨天,才看清这些当家人的真面目,人总说翻脸如翻书,我以前不太能体会,现在,倒是体会颇深!”
“有种被抛闪背叛的失落感吧?”厉风微笑看她,“觉得原本热乎乎的一颗心,突然就被扔到了冰水里,一直冷到骨头缝里,怀疑人性是不是天性凉薄,心里特别的憋屈,特别的难过!”
“看来,你也是体会颇深啊!”顾九眼圈微红。
这些事,她在心里憋了一天又一夜,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此时被厉风戳中心事,忍不住便想诉诉心里的委屈憋闷。
“厉公子,你相信吗?我祖母,她居然让我去给我的仇人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