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跛之后,影响了打斗的功力,但这飞檐走壁的功夫,尚存得一二……”厉风笑,“原本,只靠这二分的轻功,是成不得事的,但旁人不知我的身份,只当我是个废人,不加提防,反而让我占了不少便宜!”
顾九慨叹,“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私生子出身,打小儿便学着瞧人脸色,瞧了二三十年,练就这点小本事,也不算稀奇!”风回。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父亲的事?”
“要论起疑心,怕是比你还要早些!”
“比我早?”顾九愕然,“那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事关重大,若无十足实证,我哪敢宣之于口?”厉风叹口气,“再者,那时我体力不继,神智昏聩,因为当初是被亲人构陷,自此落下心病,对谁都存了三分疑心,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偏执,又岂敢去误导你?”
“那你后来,又怎么确证了呢?”顾九追问。
“我没有条件去确证!”厉风摇头,“我是发现你确证后,才不再怀疑自己。”
“发现我?”顾九目瞪口呆,“我竟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并不明显!”厉风笑,“能瞧出的人,这合府之中,也就只我一个!”
“为什么?”顾九傻傻问。
“因为……”
厉风心里想说,因为只要你在,我的目光,就从来不曾离开过你。
但他知道,他暂时还不能这么说。
“因为我心里存着疑心,每次见到你父亲,便忍不住想要验证,几番观察之后,我发现你看他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以前你见他,眼里的孺慕之思,满得要溢出来,你刻意压制着这份感情,生怕惊扰到他,可某一天后,你再见他,整个人变得夸张很多,以前刻意压制,现在却是肆意挥洒,我便知道,你或许已经发现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再从那个假货的神情反过来验证,就容易得多!因为每到无人处,他便原形毕露!”
顾九听完厉风的话,难以形容内心的震惊。
她这厢整日里察颜观色,读心摄魂,自以为可以把控人心,却没料到,这一切,竟全然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
“幸好,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顾九喃喃道,“厉公子,你真是惊到我了!”
“对不起!”厉风面有愧色,“你救我助我,按说,我不该在背后窥测,但顾九,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身为一个男人,要让一个柔弱女子来照顾,我心里,委实难受得紧!”
“厉公子,你不必如此!”顾九摆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惊讶罢了!你该早些同我说这些,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寻找应对之法!”
“我一直想同你讲的……”厉风自嘲的笑,“只是这几日,云大夫一直陪着你,那位宝儿姑娘,看我看得牢,我这脚,又太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