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她不会骑马,还扔给她一匹又烈又大的马,他是诚心要看她摔得脑袋开花吧!
顾九越想越愤怒,浑身血液沸腾,此时哪怕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她也管不得了,她只想在自己摔死之前,拉这匹马给她陪葬!
初时还觉得浑身无力,手足绵软,但抽了几鞭之后,找到了感觉,原来的那种窒息恶心的感觉仿佛都消失了,她只觉得双手如铁钳一般有力,而挟风抡下的马鞭,发出尖利的哨音,同白马悲鸣的声音连在一处,听起来竟是十分美妙!
只是,她美了,白马就惨了。
它再傲娇,也不过是个牲畜,此时头被身上的女魔头死死拉住,每动一下,都般的疼痛,倒是不动时,还稍稍能好受一点。
白马不想再痛下去,它学乖了,四蹄放缓,头顺着缰绳的方向拧。
“吁!”顾九学冥星平时勒马的声音,发出让它停止前进的指令。
白马无奈的哀鸣一声,乖乖停了下来。
“有种你再跑啊!”顾九坐在马背上,哈哈大笑。
身后,云北冥和冥星各乘一骑,笃笃笃跑过来。
“王,大白,毁容了……”冥星绕马一圈,看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一张马脸,连连摇头。
“真没良心!”顾九坐在马背上轻哼,“星大人,你怎么不过来瞧瞧我有没有毁容?”
“你……”冥星看了她一眼,忙不迭的转过身去。
“干嘛?”顾九扬着下巴,骄傲道:“没脸见我了吗?”
“你的衣服……”冥星捂脸呜呜叫。
“衣服怎么了?”顾九低头看自己。
这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她身上原本穿着袄裙,不知何时,袄没了,裙子也掉了,此时只剩中衣中裤。
然而就连这中衣中裤,也难逃噩运,在白马的一路狂奔之中,被路两旁的树枝挂得七零八落,手臂和全都露在外头,血迹斑斑。
唯有,因为有厉风的雪缕衣保护,倒还算完好无损,不致乍泄。
顾九方才只顾着兴奋,倒也没觉得冷,此时只觉寒风刺骨,下意识的缩了缩头,朝冥星叫:“星大人,借件棉袍穿穿,可以吧?”
“可以!”冥星本来也正有此意,忙把身上棉袍来,递给顾九。
顾九伸手去接,手伸到一半,忽来一阵疾风,将那棉袍卷了卷,重新披回冥星身上去。
“王?”冥星扭头看云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