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绿衣女子并不阻拦,反淡笑相送,主动为他打开大门。
门打开,一袭墨绿长袍的男子,风尘仆仆的站在外头。
看到秦文才,他倏然一惊,问道:“秦大人怎么来了?”
“秦大人这就要走了!”绿衣女子道。
绿袍男子“哦”了一声,并不多言,恭手相送:“大人慢走!”
“你……”秦文才跺脚,“你们,是存心要吊老夫的胃口吧?”
“大人说什么?”绿袍男子作困惑状,“在下听不懂!”
“秦大人说我们是西楚人,因此,不愿跟我们打交道!”绿衣女子在旁解释。
“大人怎么发现的?”绿袍男子讶然。
“这么说来,你们果是西楚国人?”秦文才瞪着他们。
“祖上确实是西楚人!”绿袍男子点头,“不过,这有什么奇怪吗?西关十城,在一百年前,本就被西楚人霸占啊!祖上被西楚统治数十年,自然不敢再称是云苍人!直到数年前,云北冥收复西关十城,我们才重回云苍怀抱……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国的人,不过,这很重要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文才。
秦文才听到他这话,倒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竟是西关十城的人……”他略一思忖,又问:“那你与云北冥如何结下的怨仇?”
“大人既能看出我的身份,既然也能想出这怨仇是如何结下的吧?”绿袍男子扬眉轻笑,“不如,大人猜一猜?”
“猜?”秦文才微怔一下,轻哼:“有什么好猜的?瞧你这居处,看似低调,实则奢华,祖上必是有钱有势之人,能在西楚国混成贵族,必是与西楚官员,交情甚好!云北冥收复十城,惊醒了你们的美梦了吧?”
“若只是惊醒了美梦,倒也不必成仇……”绿袍男子轻叹,“他既收复城池,如何会放下城中与西楚人交好的的权贵之流?”
“那倒也是!”秦文才呵呵笑起来,“冥王之号,可非浪得虚名!”
“是!”绿袍男子咬牙切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了!亲人、家财,俱散尽,而我们,也只能如丧家之犬一般,背井离乡,四处飘零!每当午夜梦回,忆起家人惨状,简直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
绿袍男子说罢,眸中血气翻涌。
秦文才察颜观色,见他言辞恳切,形容哀痛,十分真切,悬着的那颗心,也陡然放了下来。
“如此说来,老夫与公子,倒真是同仇敌忾了!”秦文才忆起近几年所遭受的凌辱,也是气血翻涌,“可怜我秦氏,以前在云苍,那可是只手遮天,如今被这贼子步步逼迫,已被挤到墙角!连自己的两个亲兄弟,都护不住,竟是生生的被……被……”
秦文才忆起两兄弟被凌迟之惨,忍不住老泪纵横。
绿袍男子握住他的手,忍不住也要为他掬一把辛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