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个问题,又开始新一轮的讨论,车轱辘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还全由一张嘴来说,很快,这具身体便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顾九忙上前把他扶起来,费力的弄到软塌上躺好,又拿了毯子来,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切,她自己也累得不行,脑子里嗡嗡响,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蜜蜂在飞一样。
她很沮丧。
这沮丧,并不是来自于云北冥或者云千澈,而是来自于她自己。
因为她发现自己精神力量十分微弱,想要治愈别人的,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也有点分裂的趋向。
虽然嘴里说着喜欢的人是云明澈。
但是,她心里,真的还是对云千澈更动心。
对云北冥的亲近,老实说,更多是出于治疗需要。
也是因为知道他和自己爱的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她克服了自己的那种不适感。
但是,想要达到跟面对云千澈时一样的怦然心动,貌似,还差着一点。
是不是因为就差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让治疗效果大打折扣?
今天这境况,让她有种辛辛苦苦十天,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挫败感。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床塌上昏睡的人,终于醒过来。
顾九紧张的盯着他看,并试图从他的表情动作神态,来区分对方现在到底处在哪个人格之中。
她盯着那人,那人也盯着她,两人互看了片刻,那人苦了苦脸,又撇撇嘴,向她张开怀抱。
“千澈?”顾九惊喜的叫了一声,如乳燕归巢一般,扑向那个温暖的怀抱,嘴里一迭声问:“千澈,真是你吗?”
“不然呢?”男人反问。
“总算又见到你了!”顾九腻在他怀里,手指勾着他的下巴,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与思念,“千澈,我很想你,特别特别想!”
“不相信!”男人气咻咻摇头,“有那屠夫陪着你,每日里耳鬓厮磨,你还会想起我吗?早是把就把我忘到瓜哇国去了吧?”
“没有!”顾九拼命摇头,“你知道的,我跟他的性情并不相投,跟你才是志同道合,我心里真正想的人,只有……”
她到一半,陡然惊觉,忙不迭的住了嘴。
完了,她怎么又被带得分裂了?
在这种时候,她说这样的话,不是要把这两个人格越带越偏吗?
她想到这儿,连忙改口:“千澈,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