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吓老攻哇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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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稚白眼底的火苗瞬间被浇灭,只剩下枯湿的柴,烟气呛进肺腑,闷得他胸腔酸胀。

他竟然忘记还有段缙这回事了。

怀鱼把他锁在寝殿,就是把他当成了段缙的替身。

之前让他舔足的时候,少年就不小心说漏了段缙的名字,现在他做着梦,梦里念着段缙。

他埋在少年的颈间,报复性地在他的后颈轻咬了一口,白晳的肌肤瞬间留下两道浅浅的牙印,牙印周围一圈都是被热气烫伤的薄红。

谢稚白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又在牙印的位置亲了一口。

夜色暗沉,徐风微雨。

青年搂着怀鱼沉思,怀鱼所说的梦见了他,怕不是其实就是梦见了段缙,少年让自己不要学他,又是为什么?

是段缙伤了他?

还是他只喜欢段缙的脸?

谢稚白一夜未睡,思考到天亮也没得到结果。

他素来骄傲,没有给人做替身的道理。

怀鱼这一觉倒是睡得极为香甜,直到日挂中天才醒。

虽然谢稚白笨了一点,肌肉硬梆梆的,但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也像小白爱乱动。

他掰着谢稚白的手准备起身,哪知道一点都掰不动。

青年的手看着修长,实际牢固而有力。

怀鱼舒出一口气,用手肘顶了顶青年的胸膛。

“十三,松一松,我醒啦。”

谢稚白松开手,起身服侍他穿衣。

青年给他穿衣的动作干净又利落,和昨日拖沓的样子完全不同。

怀鱼不由感慨,不愧是天选之子,学习就是快,就是生活经验太少了。

“好了。”谢稚白给他梳好头发,马尾高束,金冠盘发,娇俏又利落。

怀鱼对着镜子照了照,比侍女给他梳得合心意多了。

“你要是当个盘发娘子,肯定会被姑娘抢来抢去。”

谢稚白没吭声,他现在脑海中还是段缙的名字,想问,又开不了口。

怀鱼见他那张缥缈似仙的脸,也分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青年终日都是如此,淡泊着一张脸,打坐,修炼。

他觉着谢稚白可能是有点不高兴的。

“我没瞧不起你的意思,厉害的盘发娘子可赚钱了,比苦修的修士赚钱多了。”

怀鱼:“我没有瞧不起修士的意思,真的……”

少年觉得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不说话了。

谢稚白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坐回窗下打坐。

青年身上套着再普通不过的素色天水碧锦衣,在他穿来却如同仙衣,将满殿的精致都对比得黯然失色。

好似他便是天生的仙种一般。

怀鱼嘀咕,如果他是天生的仙种,不可能三十多岁还没到化神期啊……

少年瞧着拔步床上的锁链,昨晚忘记铐住谢稚白了,反正现在天道娘娘也没消息,就先不锁了。

少年径直到了后殿。

后殿的木工房和昨日他离开的时候没多大区别,各色木料堆了满屋,神像高高坐在神台上,眼睛低垂。

“天道娘娘,你还在吗?”

怀鱼扒在神台下问道。

神像咳了咳,他昨日没什么事,郁火攻心,昏了过去而已,但这话是不能对怀鱼说的。

“昨日我又感知到了那股与天道制衡的力量,一时大意,被钻了空子。”

怀鱼关切地说道,“天道娘娘保重身体。”

神像气得说不出话,他怎么保重,煮熟的贺青霁被怀鱼弄丢了。

要不他,他能如此虚弱?

倏忽间,他闻到了怀鱼身上的冷香,浅淡而高远,气息主人是元阳都还在的童子身——大补!

“你昨夜和谁在一起?”

怀鱼:“云十三。”

神像没想到还能有此等意外之喜,没了贺青霁,还有云十三,而且听怀鱼所述,这个云十三还颇馋少年的身体,就是不知道云十三的修为如何……而且,云十三一听就是假名字。

“他修为如何?”

怀鱼低头说道,“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修为不高,但他的天资极好,比我厉害多了,小法术和不要钱一样使,要是他彻底恢复,应该会到元婴期吧。”

神像松了口气,这个魔界的尊主旁的不怎么样,脸蛋和运气都是一等一的好,随便出门捡人都能捡到元婴期的童身,整个六界怕是都找不出来十个。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点颜面。

“他就是我和你说的天选之子贺青霁,化了假名来骗你罢了,你莫要相信他,也不要拆穿他。要是他想和你欢爱,一定要拒绝,这是给他的考验。”

怀鱼点头表示明白,心里有点难受。

原来云十三是个假名字,说不定他编的东西也是假的,自己还傻乎乎地安慰他。

不管是梦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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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实,谢稚白都是讨厌鬼。

他恍惚间站到后殿外的石榴树下,连自己怎么出的屋子都忘记了。

少年站了一会,在魔宫寻找小白的下落,绕了一圈,才发现小白就在偏殿里睡觉,他抱着它回了寝殿,放到了自己的拔步床上。

他有小白抱着睡也是一样的,不用谢稚白。

落日熔金,暮色四合。

怀鱼坐在浴池里泡了许久。

他想了一下午,自己不能因为谢稚白不愿告诉他真名就迁怒他,本来就是自己先把他绑在这儿的。

少年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脸颊染了烟霞。

太尴尬了。

他仔细擦好双脚,换好罗袜和绸鞋,偷偷摸摸走出了浴室,又探头探脑地往谢稚白的方向瞧了瞧,青年没有注意他。

《山狐艳史》第五回:

姬妻露出半狐耳朵勾引段缙,吓到段缙后踩他肉棒到射。

他不是狐狸精,没有狐狸耳朵,而且谢稚白又不是普通人,就算自己变出狐狸耳朵,他也不会被吓到。

事已至此,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扮鬼!

这世上应该没人不怕鬼吧!

他放下自己的头发,翻出假狐狸耳戴在头顶,把头发捞到面前盖住自己的脸。

又换了身白裙子,刚好到脚踝的长度,脑后漂了一盏红幽幽的灯。

怀鱼偷偷和窗外的小鹂对了个暗号,宫女便早早盖上了夜明珠的百褶灯。

室内落针可闻。

怀鱼从角落里飘出来,到谢稚白的跟前。

少年的脚上套着一双罗袜,堆在脚踝间,依稀可见尚未褪去的吻痕。

他在谢稚白的面前来回晃了晃。

没反应。

怀鱼不死心,又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

谢稚白居然不怕鬼!这人太可怕了!

少年撩开自己的头发,昳丽的姿容在灯下更添艳色,头顶还别着两只白狐狸耳,楚楚惹人怜。

他好奇地望着谢稚白,“你不怕吗?”

谢稚白:“怕什么?”

怀鱼幽幽道:“我……是……鬼……”

谢稚白:“你后面那只可怕一点……”

“啊!”怀鱼尖叫着扑到谢稚白的怀里,手臂紧紧卡住青年的脖颈,腿也没闲着,环住了青年的腰,整个人挂在谢稚白的身上。

他顾不得吓谢稚白了,趴在谢稚白的肩窝里哭,“……呜呜,你快……赶他走。”

绵软的身体蜷在他的怀里,扑进蜜桃的甜香。

谢稚白再次开口,“尊上怎么就能确认,我现在还是他呢?”

“……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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