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惜月似是享受够了如此美好时刻,缓缓睁开了眼睛,无意间看到了对面的画舫,此刻,画舫的船头看站着两名素衣女子,正带着满脸的震惊看着自己,张惜月不禁细看了那两名女子的面容,待看清后,倏地一下离开了男子的怀抱,瞪大了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让人无比恐惧的画面。
出于本能反应,男子也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到了对面画舫中站着的二人,那是两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他并不认识她们,继而又回头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惜月,他不明白两个女人何以让他的月儿显露出如此恐惧之色。
突然,张惜月从愣神中倏地反应过来,慌忙拉起男子的手,二人越过舱外的帘子,钻入船舱中。
若霜的脸色亦是煞白,在看到张惜月二人如鼠窜入那船舱内后,也慌忙拉起熠彤的手,走到画师的画舫中,不顾画师看着她们如此慌张而有些茫然的神色,若霜将熠彤按坐在画舫中的椅子上,神情有些焦急,“方才我们看到那个,可真的是张贵妃?”
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若霜再问了一遍她心中困惑的问题,而熠彤,与她一样亦是煞白了脸色,“应该不会错,若只有我一人看到,也许是看错了,但我们二人看到的是一样的,怎会错的了。”
闻言,若霜心下更是确定了自己所看到的,随即低头沉思片刻,想到了什么后皱起了眉头,看向熠彤,一派认真严肃之色,“皇上此时应该在宣政殿上早朝,不可能来此,所以我们方才看到与她相拥的男人......不是皇上!”
熠彤闻言又是一惊,抬头严肃的问若霜,“你可看清方才那个男子是谁了?”
回想起方才张贵妃与男子惊慌逃窜进船舱的前一刻,张贵妃眼神呆愣的看着自己与熠彤二人,而那男子,亦是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若霜仔细的回忆当时的场景,在脑中描绘出那个男子的面容,许久,若霜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在脑中将那个男子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男子重叠。
“若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景王爷。”若霜将心中重叠的那个影子与熠彤全盘托出,二人之间,没有什么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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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张惜月与景王二人匆匆跑进船舱中后,景王对张惜月这突然的一系列动作困惑不已,“月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这一会儿如此慌张。”
“你可知道方才我们对面画舫中的那两个女子是谁?”张惜月依然是惊魂未定,说话间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收到景王不知所谓而询问的眼神后,张惜月才悻悻开口,“是锦夫人和尹贵人,现今皇上最*那锦熠彤,她知道我们的事,一定会回宫禀告皇上的,怎么办......怎么办......”
后宫中再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张贵妃,遇到此等事情,亦是不能再如以往般从容了,从方才看到熠彤与若霜二人后,惊慌的神情从未从她脸上散去,此事此刻,与景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在后宫,与人私通是大罪,死一万次都不足惜,何况与自己私通之人还是皇家人,张惜月不敢想象,若皇上知道了此事会如何,这片湖算是宫中最冷清的地方,除了几艘与他们一样的游船以外,鲜少有人会到这里,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们做的如此隐秘之事会有败露的一天,她自知这是重罪,纵使她有父亲在朝中为她撑腰,纵使她有太后在后宫为她谋策,此事若被皇上,朝中官员或是其他嫔妃知道,不管自己如何位高权重,都会被人打倒在地,永远也翻不了身。
她还未享受够眼前男子的*爱,还不想现在就被处死,她还没有为父亲做点什么,不想在他为自己出谋划策多年眼看就要有所行动之时拖累了他,后宫嫔妃与人私通,那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她一人何以担当的起......
"月儿,别慌,现在我们需要冷静。"景王搂过张惜月的肩膀,让她安静的躺在自己怀中,可还是抑制不住她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身体,纵使有了这个怀抱也还是抚不平她心中的恐惧,“告诉我,除了她们二人,可还有其他人看见我们了?”
张惜月在脑中回忆了片刻,便与他回应道,“......没有。”
“那么月儿你听着。”景王将张惜月从她怀中拉出,手依然搂着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她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看到我们这个秘密,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我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让她们永远的闭嘴。”
“你......你是说,在这里,杀了她们?”张惜月听到景王的话后又是浑身一颤,话说的更加磕磕绊绊,她虽然入宫有不少的年头了,手中的冤魂已是不计其数,可将那些女人统统杀掉岂是她之所愿,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手上再沾上一些血腥。
景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中是无比的坚决,“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也知道他们一直犯的都是宫中灭门之大罪,倘若真的让那两个女子回到宫中,与锦夜昭禀报了此事,他们不会有好日子过,纵使锦夜昭不在乎,也难堵朝中官员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必然会将他们游街示众,然后在刑场斩首示众,所以,这两个女人,不能任她们回到宫中。
“可是,这里离宫中这么近,我们在这里杀了她们二人,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张惜月看着景王眼中闪过的狠戾之色,还是有一丝顾虑。
“月儿,你要知道,此时若不杀了她们,待她们回到宫中,将此事告于皇上,我们会落得一个怎样的结果。你不杀她,她必将反过来杀你,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再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