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城衍与张庭等人亦是站起了身,他们对皇上充极了锦夫人这事也是知道的,他们深知再跪下去也是徒劳,在思虑了片刻后,余城衍又接过了锦夜昭的话,“陛下,臣知锦夫人巧捷万端,又深得陛下*爱,可毕竟锦夫人出身不明不白,立后之事关乎一国百姓安定,一国疆土安宁,望陛下三思啊。”
紧接着,琛沈钰又适时的开口,“臣也略有耳闻,锦夫人在后宫从未生出过什么事端,的确是八面玲珑之人,可臣亦是听闻,锦夫人未入宫前,曾流露烟花之地,此等家世,陛下若真要封她为后,恐怕也难堵天下百姓悠悠之口,臣以为,还是张贵妃身家清白,又是我朝丞相之女,地位家世都当得上皇后之位,陛下理应再三思虑一番,再决定皇后之人选。”
闻言,锦夜昭又蹙起了眉头,看来,熠彤的身世,还真成了个难题,但此事又能怪的了谁呢,当初若不是自己将她送入锦娘的长乐坊中,此刻哪里还能让这些老臣给挑上了刺。
“皇后之重任,理当选择一个能辅佐陛下之人才能得以当担,虽说封后乃是关乎天下的大事,但亦是陛下的家事,后宫众妃只要是端庄得体,有为陛下分劳之心的都有机会,相信陛下处理此事必然公平,可余大人如此扶持张贵妃,不得不让人觉得,余大人别有用意啊。”离允在微怒的瞟了一眼余城衍后,又看向锦夜昭,声音倏地凌厉了几分。
锦夜昭在听了离允的话后又是缓缓点了点头,眼神扫过殿下众官,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张庭的身上,“张爱卿,对立后之事,你可有什么话说?”
对突然而来的问话张庭非但没有一番失措,反倒是更加镇定自若了,与平时上朝时无异,待锦夜昭唤起他的名讳时,他只站出队伍,对他抱拳而言,“禀陛下,立后之事实乃陛下家事,而张贵妃又是臣之爱女,臣此时若拥护于她,众位臣子与天下百姓必然不服,所以,对此事,臣无权说话,陛下自己思量便可。”
“陛下!”待张庭话落,余城衍又适时的开口,语气是万分的忧心,“陛下,不是臣有意偏袒,敢问陛下,我朝历代,何曾有过如此出身的女子当过皇后?相信陛下是一国之君,不会如此没有分寸,纵使陛下再*爱锦夫人,此女子也是出身风尘,任她再如何八面玲珑伶牙俐齿,也是当不得这皇后的。”
接着,又有不少的大臣们走出队伍,向锦夜昭发出谏言,皆是向着丞相之流而去,此话一出,他们觉得并不无道理,锦夫人再如何聪慧再如何伶俐,她出身如此,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北燕自开国以来,历朝历代,的确没有出过风尘女子坐上皇后之位的事,若真发生此事,不知会成为多少百姓的笑柄。
“立后关乎一国兴旺,不说锦夫人出身已是如此,在后宫中,先是小产,又是毁了容貌,若立锦夫人为后,的确是有失我北燕国体,对此事臣还是一句话,望陛下,三思!”还是方才谏言的火热的二人,不顾锦夜昭越蹙越深的眉头,依然不依不饶紧紧相逼与他。
而离允,亦是被堵得哑口无言,本欲辩驳,却发现无言可辨,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与他,看向了只离自己几步之遥的洛毅洛将军,只见他亦是紧蹙着眉头,呆站在原地毫不做声,早在熠彤初入宫门时他便认她做女,相信此刻他亦与张庭一样,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时间,殿中又静了下来,此刻银针落地都可听见其声,殿中皆是一一站出队伍乞求陛下三思的臣子们,只有离允洛毅等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任何动作,锦夜昭见状怒意更甚,却只能憋在心头难以发泄,他该恨自己如此无能,听着这些老臣们语中带刺,处处针对自己心爱之人,他却不能为她辩驳,甚至不能有任何偏袒之意,他该如何,如何......
如何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而行,如何才能保全她的名声。
“方才是谁污蔑与锦夫人?”人未到,音先传入了大殿之中,话落,只见一个衣着华贵,头戴金饰,一派贵气的女子缓缓走进宣政殿,一路越过那些站于队伍之外的臣子们,也不知是风还是被此女身上的贵气所逼,她所到之处,众人皆是一阵颤栗,待女子走到殿中的位置,站定,凌厉的眼神看向了方才说话的几个臣子,“众位大人,背地斯说锦夫人之前,可要先问问本公主同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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