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风尘?”锦浔冷哼一声,继而看着余城衍的目光更加凌厉了,声线也因为愤怒加粗了几分,“诸位之中,孰胆敢再说一次熠彤出身风尘,本公主必然不会予之好过!熠彤随本公主姓锦,是本公主嫡亲之女,尔等说锦夫人出身下等,岂不是也将本公主名声与之并毁!”
“长公主......臣等并无此意啊。”长公主将话说的如此之重,堂下的余城衍脸色是一阵煞白,此事关乎到长公主的声誉,长公主在民间多年,深得民心,与皇上又是嫡亲关系,若自己真将长公主名誉尽毁,恐怕皇上不会再让自己戴着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紧接着,锦浔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余城衍的否认,看向身边的锦夜昭,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陛下,姐姐一介女流,本不该插手朝堂之事,可这些庸臣,竟在背后将吾爱女诋毁至此,这,可不只是毁了熠彤的名声,他们如此针对熠彤,岂不是亦不将我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陛下,你可要替姐姐做主啊。”
说着,锦浔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哭腔,她此刻可不顾什么颜面,可不管是否还在朝堂之上,只知道她是一介女流,一个母亲,熠彤这孩子虽不是她亲生,但她喜欢极了她,她如何能不为她的将来考虑。
碍于长公主在此,还在朝堂之上与皇上攀附关系,众臣也说不得什么,连张庭,只看向在朝堂上对锦夜昭啼哭的锦浔,目光中带了一丝强烈的愤怒,而锦夜昭安抚的拍了拍锦浔的手,嘴角在无人察觉之时勾起一个弧度,既然姐姐给足了自己台阶下,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护着熠彤了,接着,语气轻缓道,“姐姐莫急,此事,朕自有决断。”
锦夜昭扶起锦浔,将她牵到朝堂之上,他并没有在龙椅上坐下,只挥了挥衣袖,提高了嗓音对众臣道,“好了,立后之事,容朕再考虑几日,朕会在十日之内给众卿一个答复,众卿无事便退朝!”
“退朝————”随着锦夜昭挥袖离去,一直站与一边的太监又抬高了嗓门,向堂下众臣高喊。
带着锦浔熠彤下朝,方才说话的几个臣子本欲还想再劝解一番,可锦夜昭不由分说下了朝,他们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余城衍与张庭又是一阵对视,眉头微蹙。
皇上都离开了,殿中的大臣们也无必要再呆在这里,三三两两的成群离开了宣政殿,而张庭,与余城衍在宣政殿门外停下了脚步,只见余城衍在确定走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位置后,对张庭抱了抱拳,满脸愧疚之意,“张丞相,下官无能,没能与琛大人联手将令爱扶持到皇后之位上。”
张庭闻言将余城衍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男人之间的一种默契,继而冲他笑道,“此事还未成定局,不管家女是否能坐上皇后之位,余大人都是衷心与本相之人,都是为家女付诸心血之人,无论如何,余大人都是本相最为敬重的朋友。”
“可是......”余城衍听到此话,是更加的惭愧了,他低下头,愧疚之色尽显无疑,“可是,丞相也看到了,那锦夫人任我等如何诋毁,纵使她真的出身风尘,身后还有御史大夫,还有长公主与洛将军扶持,而且还有皇上专*于她,如此,她当上皇后的几率,恐怕要比张贵妃的大些了......”
方才朝堂之上,离大人如此拥护锦夫人,而后又是一个尹大人,虽然拥护张贵妃的官员亦是不在少数,但而后又出了一个长公主,她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可身份地位在朝堂上来说也是说的上话的,还有洛将军,那是战功赫赫的朝廷猛将,他虽未在堂上表态,但他与长公主是夫妻,他扶持的是谁众人自然也心知肚明了,锦夫人身后的大树一颗颗皆是来头不下,他怎能不担心,她扶摇直上之时,就把张贵妃与他们之同流压了下去。
说道此处,余城衍眉头蹙的更深了,一副忧国忧民忧心的表情,而相比起他来,张庭就要好上许多了,这些官场上的事,他早已摸清摸透,表情仍是一脸淡然,似是早有想法,继而又拍了拍余城衍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便可,“方才本相说了,此事还未成定局,就算皇上真的有意偏袒锦夫人,要封她为后,那到时自有到时的办法,船头桥头自然直,余大人不必太过忧心。”
听到此处,余城衍的眉头总算是舒开了,听呈现言下之意,他早已为日后做好了打算,看来他已是万事俱备,只等皇上的答案了,余城衍与张庭笑道,“此话听来,丞相已是早有准备,看来,也是下官多心了。”
“哈哈哈......”张庭与他对视一眼,爽朗的笑出了声,待笑声落,张庭看向余城衍,眼中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余大人追随本相多年,本相自然是记得你的好的,日后只要你与琛大人继续扶持我的月儿,自然少不了加官进爵。”
听闻此话,余城衍脸上也带上了抑制不住的笑意,继而又恭敬的对张庭抱了抱拳,“谢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