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皇后突然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张庭,目光中满是不屑之意,“自古传位皆是先立嫡,次立长,再说我痕儿自三岁起便被封为太子,皇位不论如何都是我痕儿的,哪能轮到张贵妃所出的庶子!”
“皇位不论由谁继承都有皇上来决断,纵然你是皇后也没有此等权力,天子子民哪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就断定太子便是日后皇位的继承人,如若皇上此前突然改变了注意,谁又能知晓呢!”张庭说话间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坐拥底气,每说一个字都能让人为之一颤。
越说,王皇后心中是越气愤了,看向身后榻上的男子,发现他还是半睁着眼眸,没有任何力气再说一个字,便放弃了让他为她们母子二人证明的念头,但她岂能容得旁人说痕儿的半句不是,随即便将痕儿紧靠着自己的身子拉开,看到他手中握着的金黄色锦帕还在,总算将眉头舒展开了一些,她又将锦帕一层一层再次打开,一枚雕刻着龙纹的玉玺跃然于帕中。
她手握玉玺,将它呈现与张庭与他身后数百名黑衣人眼前,说话间顿时有了诸多底气,“方才皇上已将传国玉玺交于我痕儿手中,并传位与他,他现在已然是北燕的新帝,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王皇后愤然挥了挥衣袖,手握着那枚玉玺,满脸得意之色。
自然,张庭也将那枚玉玺看的清楚,那便是北燕传承百年之久的玉玺,他认得,不止他认得,整个北燕的子民几乎都认得,都说见玉玺如见皇帝,但张庭看到这枚玉玺非但没有跪下,嘴角还若有若无的浮现一丝隐隐笑意。
偏殿不算太大,有众多死士没能一齐涌进偏殿,他身后几十名死士显然也将那玉玺看的清楚,但主子没有跪下,他们自然也不用跪,都说一人得势鸡犬升天,他们主子胸有成竹,他们自然也有了底气。
张庭看着那枚玉玺,再看向王皇后得意洋洋的神情,不由得笑的更欢了,继而向身后的死士勾了勾手指,再指向在榻前的母子二人,语气中尽是冷意,“将王皇后与太子拿下!”
身后走上几名黑衣人,向母子二人走去,听了张庭突然下达的命令,王皇后突然笑意全无,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黑衣人,惶恐之意倏地升起,反应迅速的将男孩儿推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黑衣人靠的更近了,她这才想起,为何宣政殿门外守卫如此森严,他们却能不声不响的进入,她指着不断靠近的黑衣人,还是强撑着挺直腰板愤怒吼道,“大胆,谁敢靠近我们,我痕儿是北燕天子,谁伤害了我朝天子,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黑衣人闻言顿在当地,思虑片刻后看向身后的张庭,收到他一个狠戾的目光后还是跺了跺脚,继续向前靠近,此刻若往后退必然是一个死字,往前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自然明白如何抉择。
王皇后见自己的怒吼还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终于手足无措,开始乱了手脚,她护着身后的男孩儿不断向后退去,一直推到榻前,发现再无路可退,慌乱之际,她再次伸手指向向前的黑衣人,试图震慑住她们,“你......你们大胆,竟敢伤害我北燕天子,来人那————!我宫中羽林卫难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么,竟拦不住尔等歹徒,来人,来人哪——!”
不断的大喊,可殿中只有黑压压一大片死士,都是张庭的人,没有一个可以保护她们的羽林卫。而张庭,看着她无路可退还是故作清高的样子,对她的不自量力报以一个不屑的冷哼,“皇后娘娘无需再做无谓的挣扎,守候在殿外的羽林卫全部被我死士击杀,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们母子二人,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几个黑衣人已经将二人的手扣住,任之如何挣扎也无法再动弹,张庭的话无疑是给王皇后一个当头的痛击,唯一能保护她们母子二人的人已经全部被他们击杀,那么,从此刻开始,她们母子只能任由眼前男子处置,一个女子,一个孩子,他们毫无还击的能力,怎能与眼前这几百壮年男子对抗。
“张庭,你用如此下作的伎俩夺我儿皇位,算什么英雄好汉!”王皇后看着张庭,此刻的表情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实不为过,手被扣在身后动弹不得,紧盯着张庭的眼神中透出渗入心底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