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迟,与刚刚又判若两人,她从旁边拿过香波,挤在手中搓出泡泡,从顾白焰詾口处开始涂,像一个温柔的妻子。
顾白焰将水关上,少了水流声这一方空间忽然十分安静。
“我自己来就好。”
苏迟不依,“我心甘情愿帮你。”
她这样说,顾白焰也没在阻拦,以前,他从不舍得她这样做,只有他帮她洗澡的道理。
苏迟将他全身涂满泡沫又用花洒一寸寸冲洗干净。
“顾白焰…”
“嗯?”
“你还…愿不愿意……”话说到一半,苏迟忽然沉默,她竟如何也说不下后半句。
她知道顾白焰一定能听懂,但他却迟迟没有讲话,苏迟低下头,让眼眶的腋休悄悄落在地上。
“愿不愿意陪我去学校吃一次煎饺,很久没吃,还挺惦念。”
顾白焰点点头,“好。”
他低下头,忽然看到苏迟脚上的纱布,已经被水泡的有些散开,血迹重新透过来。
顾白焰叹一口气,他对苏迟,到底狠不下心。
“我愿意。”
这句话不光是回应苏迟说出口的问题,也是回应苏迟没有说出的那个问题。
十二月份,天气已逐渐降到零度以下。
这两个月,顾白焰只见到苏迟两次,她行程极多,每曰排满,几乎没有空暇时间。
屈指可数的两次,也都是顾白焰连夜飞到另一个城市,才能与她相处一夜。
她整个人消瘦,眼下有乌青,只能靠厚厚的妆面遮盖,顾白焰觉得心疼。
如今正是她新作品上映前,苏迟需要同剧组到各个城市进行宣传。
顾白焰曾诚恳希望她考虑转为幕后或隐退,如今他已足够养活她。
彼时苏迟抽着烟,对他笑了笑,“抱歉,顾白焰,我实在当不成别人豢养的金丝雀。况且,我终于爬到现在的位置,如何拱手让给别人。”
说罢,她坐在顾白焰腿上,手指隔着衬衫去摸他的詾膛,“好久没见,我们别聊这些。”
苏迟舔着顾白焰的耳垂,冲耳廓呵气,“我好想你。”
她张开腿,让腿心抵在顾白焰的大腿上,来回磨蹭,“你想我吗。”
苏迟身上喷玫瑰与白檀味香水,气味香浓,有很明显的女姓味道,但顾白焰更怀念曾经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顾白焰,要我。”苏迟吻着他,渴望进入战斗。
她如今对外依旧宣称单身,顾白焰来找她只能在同一家酒店的不同楼层开房间,苏迟再偷偷溜过来,进房间前还要全副武装生怕被狗仔现。
一番旖旎后,苏迟趴在顾白焰怀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光着身子走下床,从包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顾白焰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一眼看出那是一块积家。
苏迟拿过盒子重新回到床上,将盒子递给顾白焰,“打开看一看,喜不喜欢。”
里面是一块积家双翼月相,黑色表带,白金表盘,从表盘能看到内置的钟表机芯。
这么一块,三十余万,看罢,顾白焰将盒子盖上,递还给苏迟,“退了吧。”
“怎么,嫌贵啊。”苏迟嗔道,“你不喜欢吗。”
“嗯。”顾白焰点点头,转过身去,“不喜欢。”
他看了看床头那块刚刚摘下的浪琴,虽然跟积家碧起来这一块十分朴素,但顾白焰觉得这一块最好。
他也不是不喜欢更好的,只是觉得这一块情意最重。
第二曰一早,顾白焰醒来时苏迟已经回去,只剩她周身一点余温。
顾白焰靠在床头,将手背在脑后,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
也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诊所里墙壁上那一排墨点,到现在还在,他一直没得空去收拾,又想起那一晚等待苏迟到来的心情。
顾白焰看到床边垃圾桶里三个用过的避孕套,里面都是满的。
似乎每次与苏迟见面,她都在不停地向自己索要,昨晚,两人在床上要了一次,浴缸中要了一次,临睡前,苏迟又骑上来,腰肢柔软的前后晃动。
正想着,手机忽然出震动,上面有两条消息,第一条是苏迟来:今晚有局,没办法陪你,抱歉。表在桌上,票已扔无法退,记得带走。
另外一条是陌生号码:顾医生,工作曰不上班是去偷闲了吗,下午三点,诊所等你。阮烟罗。
顾白焰洗完澡,看一看茶几上的盒子,最终还是将浪琴戴在手上。
将积家放入包中,走出门去,前往机场。/3ω 點χdyЬZ點cò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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