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芝一见抢东西的是个傻子便没了脾气,皱着眉头说:傻的啊?那算了,我不跟他计较。
丁思集问:他家里人呢?疫病未除,这种时候应当减少走动才是。
衙役道:他是捡来的,杨家奶奶前些日子得病死了,所以才没有人管。想是这样才跑了出来。言毕他又指着那群小乞丐,那些孤儿也是没了爹娘,众人都怕染病不敢收留,心善的还送些剩饭给他们,可也只能接济一时,如今这光景唉。
这下轮到丁思集头痛了,他想想道:先找个空屋子都安置了吧,其他的我来想法子。
沐乘风不掺和这些琐事,只是走过去握住左芝的手,垂眸淡淡问:痛不痛?
左芝尚未发觉受了伤,经他一说才低头看手,只见手背上一道不算明显的指甲划痕,微微渗出血珠。她无所谓道:不痛,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呢!
冰凉如雪的指尖轻轻抚上这道划痕,沐乘风细心揩去上面的脏污,语气中就像他自己受了伤一般,含着几分疼痛难耐:我给你上药。
衙役们把流浪的大小乞丐带去一座废弃的寺庙,沐乘风几人则按照茶嫂的指示去了西村,找到跛脚家的老屋,暂时藏身在此。
跛脚以前是教书先生,老屋坐落在相对清静雅致的地方,离村里其他人家很远。屋后面不远就是河,站在院子里都能听到哗啦啦的河水淌过的声音,厨房外面还有一窝竹子,四季常青,风吹过后叶子沙沙作响。
木头!蜀子!
左芝在院角发现一棵蜀子树,惊奇地大呼小叫:原来蜀子是长树上的呀?我第一次见呢,木头快给我摘一个,我尝尝甜不甜。
沐乘风在屋子里面,闻言才要走出来。丁思集就在她身旁,遂笑道:这蜀子还不能吃。左芝不解:为什么不能吃?
丁思集摘下一个递给她:蜀子青黄色就说明尚未成熟,吃着涩口。要捂熟变软了才可以吃。
左芝捏捏**的蜀子,表情懵懂可爱:蜀子不在树上熟?四季豆,那要怎么捂?放被窝里?
呵呵丁思集被她逗笑,眉眼齐齐弯起,那样恐怕不行,我们一般都用麸子稻草捂。
左芝恍然大悟:是这样呀她把蜀子塞给丁思集,那你捂几个给我吃,要很甜很甜的那种。
丁思集微微脸红,低着眼小声答应:好。
当晚他们歇在了老屋。劳顿一天,左芝趴在床上就不想起来,把脸埋进稻谷味道的枕头里,吚吚呜呜喊累。
腿痛死了腰要断了
沐乘风取了包袱里的伤药过来:把手给我。
左芝躺着一动不动,犯了懒病似的说道:我手抬不起来了
沐乘风也不介她这般懒怠,自行牵起她的手,一点点把药膏涂在她细嫩的手背之上。
手背凉凉的很舒服,又小又破的屋子被一盏小小油灯就照得亮堂堂,竟然格外温馨。左芝有些享受这样的气氛,眨眨月眸:木头,这个屋子好像有人住。
沐乘风专心上药目不转睛:庭院整洁被褥干净,只有桌上薄尘未扫,看样子跛脚的确回过这里。
但是他去哪里了呢?没回寨子也不去茶嫂家,更不在这里,好奇怪哦。左芝纳闷了一会儿,又道:木头,你说以后我们也去乡下住好不好?然后种种田养养花什么的嗯,还可以吃自家栽的果子!肯定好玩儿。
上好了药,沐乘风给她吹了吹伤口:呼还疼么?
左芝抿着唇笑,如吃了蜜糖般甜滋滋的,娇滴滴道:说了不疼啦。但是我觉着背上发痒,木头蘀我挠挠。
说着她就解开衣裳转过去,把光滑白嫩的背脊暴露在他眼前。她撩起头发,反手指着背部,道:肯定是有小虫子咬我,这里的床不干净。
没有疙瘩。沐乘风并未瞧见蚊虫叮咬的肿包,不过还是听话地把手放上去,指尖在羊脂般温软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抓挠。痒意似乎从左芝身上传递到了他手指,只一瞬间窜便全身。
左芝惬意的哼哼:嗯真舒服,木头再用力些
烧好热水来请两人洗漱的丁思集在门外听到这句话,赶紧把脚缩了回去,狼狈逃回自己房间。
行了木头,不痒了。
挠了一会儿左芝开口叫沐乘风停下,可是沐乘风只是收回了指尖,很快又把整个手掌搭上了她的背脊。他的掌心十分滚烫,就像携了一团火焰。
左芝回头问他:怎么了?
吱吱。沐乘风很难得这样叫她小名,他的手顺着光溜溜的背脊滑至纤巧的腰侧,倏然捏紧,有些狠力掌握她的意味。他在她耳畔启唇,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想不想与我生小木头?
左芝一怔,反应过来之后欣喜若狂。
这块朽木头开窍了!
她啄木鸟般点头,怕他反悔赶紧道:想想想!你今天想生是不是?咱们马上就生,快来呀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