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贞公曾拜你祖母为师,你家平安无事。她也想拜你为师学画,向你求一幅亡母的肖像,你家会有甚么麻烦?”
“我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感觉。”
转头看往一旁的照子,融野眉心泛皱:“你在劝我去吗?”
“那不至于,就是觉着正因她而今身份尊贵,却仍放低姿态才显得情真意切。”
“果真如此吗?”
“一家之言,我与她也不熟,一记窝心脚的交情。”
果真如此吗?
照子哪敢断定那黑皮大高个对这呆子几分的情真意切,但她看得出纪州公的执着,又向来对坚毅不移之人心怀敬佩。
武士嘛,合该是这般的。对所侍之君忠心不二,对所爱之人忠贞不渝。
不过敬佩归敬佩,还不足以使照子为黑皮大高个说情——将军下达的任务,照子不敢不完成使命。
那么将军又何必对此事上心呢,只因纪州公写折子烦她老人家不下叁回了,回回将军都要问松雪法眼促狭去不去,促狭大人总以事多为由来推脱,要不然就是“承蒙纪州公高看,然融野绘技犹不足以为已故光贞公作绘,更不堪为人师”之类的客套话。
将军心疼松雪法眼,却终究架不住纪州公的叽喳聒噪。
“照子,你去,你跟融野关系好,你去说说她,让她好歹替我这老人家想想!我一天忙到晚,还得多看一份折子的废话!”
那天松雪法眼不在,将军发了好大的火哦。
上回叫照子为难到一个头两个大的还是将军和美浓守因屁点大的事互不理睬半天,仅靠她一人来回传话。你若好奇是什么屁点大的事呢,就照子所见,好像是将军非要美浓守给她拔白头发,美浓守说“现在忙,等会”,将军就怄气了,不高兴了。
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
“明卿,我饿了,想吃你的奶呢。”
揉着眼,午睡醒来的云岫磨磨蹭蹭地往两人这边拱来。
“你乱说什么啊!”
坐定,见小姑子头上冒的火能烤秋栗了,云岫打了个哈欠后望向融野:“咦,我忘了融野还在哩。”
可以的话,融野也不是很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