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宗家的少主人。”
入得前堂,融野头一回与姐姐的侧室觌面。一个面相和善的男人,相貌姿仪虽平平无奇,举手投足确是能担当起一府家事的稳重。
此太平之世,男子的相貌最为人看重,其次方是种精的质量及人品。得见姐姐的侧室为这般说不上哪里出彩的相貌,融野不由松了一口气。
“永仙大人来江户不久,公务又多,府中诸事还需你上下打点仔细了。”
“是!”男人应得响亮。
点首后融野偷瞥姐姐,见姐姐依旧是不改分毫颜色的冷脸,她窃喜暗生,直想着对谁都无甚兴趣的姐姐果然待自己才是最特殊的。
随姐姐行向绘间,从后凝望那背影,融野但觉胸口郁气一清,却又凭空漫出几多愧疚来。她想她的任性妄为从不对外人陌生人施展,光烦扰亲近之人,实不应该。
至绘间,姐妹双双坐下后各饮半盏温茶搪雪气。
她们久不曾私下会面,今日不肖的妹妹斗胆前来,真见了,又一肚子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很忙么。”
自登城携带的包裹中一件件拿出笔墨摆于案几,永仙冷不防启口。
融野正襟作答:“跟从前大差不差,不很忙。”
“是么,我还只当你忙得忘了我这个长姐。”
感受到姐姐掷来的寒凉视线,融野即刻伏下身子,“久疏问候,请原谅,姐姐请原谅融野的疏忽!”
缄默迫人,是姐姐的威严。
说是“疏忽”,融野知是借口。真正的理由她没说的立场,她能做的唯逃避而已。
“咚”地一声响,文镇被撂下案几,融野的心跟着“咯噔”一跳。
“你自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