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道理她都懂,也愿如迄今为止的那般接纳下被写定的命运。
“哪有私情……”
可至少,至少一些道理外的私情,融野并不想被母亲轻易点破。
“你是我的女儿,知女莫如母。”
融野愈发无地自容了。
“这几年我从不约束你,你留宿于何处我也只要你遣人告知,你可知为何?”
“母亲自女儿幼时便不曾约束打骂过……”
“你能平安喜乐,为娘别无所求。”
答案给得干脆,爱亦给得真切。融野掩面叹息。
“可我即便这么想着,却又同你说了方才那些,要你做你不愿做的事。还请原谅我,融野。”
若说命运是注定的残忍无情,可融野想,至少的至少,她活在满满的情中。
母亲以爱浇灌她长大,正是这份爱给了她直面未知的无限勇气。
“生火煮饭还得你亲手来吗?”
火烤得面颊发烫,真冬不怕,犹抱腿蹲守灶台边。
“虽说是府中总管,可家里人少,收支出入不多,要打理的不杂。”抱来干柴放下,千枝道:“所以得空我也会给少当家做些她爱吃的。”
“她爱吃什么?”真冬仰面问千枝。
“秋刀鱼是少当家最爱的,怎么做都爱吃。对了,少当家近来爱上了荞麦面,三天两头要吃呢,要求还怪多,芥辣得现磨的,鲣鱼汁也讲究。”
真冬没忍住笑,掩嘴笑完了方道:“她爱吃秋刀鱼?我头回听说。”
“少当家没告诉您吗?”
“我做什么她都说‘好吃好吃’,把空气擀成面皮她吃得都香,但从没跟我说她爱吃什么。”
“不愧是少当家。”千枝也没忍住笑。
“你好像不意外。”
谁最了解松雪融野那个小脑袋瓜都在想哪些,真冬以为,非眼前此女无他。
“我若猜得不错。”
往灶火里推入一把秸秆,千枝取来烧火棍交与真冬,“荞麦面也是您爱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