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串酱油团子并赤豆毛豆各一串端上来,年逾古稀的叁代笑说:“您尝尝,是送的。”
“啊——多谢!”圆笠摘下,融野合掌致谢。
白玉团子最适甜酱,这毛豆泥呈嫩绿色,入口想必清甜不腻,融野忆起去年将军下赐松雪的仙台藩贡品俊达饼。
给源次郎递去他爱吃的赤豆泥团子,茶水过喉,融野正欲品尝毛豆泥的,却听见竹帘那头的女子啜泣声。
与二仆相看,融野竖指噤声。
“小姐是送姐妹出家了?”便听叁代婆婆询问。
女子哭啼难止:“妙心寺何来女尼,您莫打趣。”
“阿弥陀佛,是老婆子嘴快——那小姐为何事哭?”
“要一月不见,思念太过。”
“才一月不见小姐就难过成这样!老婆子十年前死了丈夫,许是老婆子与他快见面了,难过也不多难过了!”
“您可真会安慰人……”
解开钱袋,女子问价。
“您二人茶水叁碗,那位吃了团子五串,共叁十一文,您给叁十就行。”
五串团子,好家伙。
铜板交付,女子敛衣起身:“不碍着您做生意了,踯躅告辞。”
泪洒春风的女子腰肢柔美,虽只作简素打扮,举止间犹是风韵无限,不愧是倾城屋的太夫。
“那位小姐是送谁去了妙心寺吗?”待她走远,融野方问。
“是啊是啊,又是亲又是抱地,不知道的以为那位是去出家的!”
“送的也是女人?模样呢?”
添了茶水,叁代翻着眼回忆:“哎呀那脸又俊又俏,就是身板薄如纸,风一吹就能飘上天。”
听她这话,融野笑呛住了,忙掏怀帕遮掩丑态。
“可、可戴眼镜?”
“戴着戴着,玳瑁的,得不少钱吧。”
乐呵完,融野搁下竹签,弯腰系紧草履后掸袖站起。
“毛豆、赤豆和酱油的请各包五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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