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松雪融野,瞳眸闪烁的亮光足以使人相信她所描绘的未来触手可及。
“你随我回去后就跟我一样姓‘松雪’啦,我二人就是吃喝住行都在一块儿的姐妹!我是姐姐,你是妹妹!”
“我怎是妹妹?”指头吮干净,坐她怀里不动,真冬问道。
松雪融野把头歪得理所当然:“你年纪不是比我小吗?”
“没说过。”
“怎会如此!”
松雪融野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也是,她二人没聊过年纪的事,小河童又瘦又黑,看上去确要比丰衣足食的松雪少当家年少。
“唉,我就不能当回姐姐么……”悲从中来,松雪融野快哭了,就因为没当到姐姐。
于膝上揩了手指,真冬执笔掭墨,展纸便画。松针通常由一点散开,呈贝壳形,而雪松则空出中心,画得分散些好留出覆雪之意境。没人教她,是她自悟到的。
“你是说,我就叫‘松雪真冬’了。”
松雪融野挤来桃腮,抱她个小河童在怀里揉来搓去:“好听吧好听吧?!风雅极了,读起来也悦耳动听!”
“还行。”
虽不知松雪融野说的风雅所指为何,真冬还是为能拥有这个姓而喜悦。庶民都不被准许有姓的当世,她一个遭母亲怨恨的孤儿是何其幸运,她又是何其期待松雪融野描绘的未来赋予她未曾拥有过的爱。
她揣着这个姓走到今天,没法子舍弃,也不会嫌弃。短短两个字,承载的是她少年时最绮丽的梦。
“我也不是小孩儿了,姓什么还是能自己做主的吧。”
“跟松雪若白没关系就行。”
姑母对那个女人似乎颇有成见,不过她对松雪家的人都很有成见就是了。
“之后有何打算?”茶喝半盏,花林糖嗦了两块,真冬两手对袖后问到尾形家的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