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知道的。”
“一日晨起,突然想到的。”
“释迦牟尼么你,还会顿悟了。”
一场融情融欲的盛筵过后,凝望真冬,融野陡生瞬刻的恍惚。她们相识多年亦分别多年,后来又因她所解不得的缘由被拒之千里。
可是,可是在这雪夜里,手指抚摸过真冬的脸,融野但觉她们一道走过的时光比余生还要长。
“我想……我只是不愿承认你还活着,一旦承认,那擅自悼念这些年我突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很难过很难过,直到现在也很难过。”
将脸冲里,融野深深嗅闻欢爱过后夹杂汗水咸汗与淫液的气味。有什么在作祟,一闻到,她便知是她想着念着的冬冬,她心间涌现难以堵遏的眷情。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难过。
“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我难过我的,你不必在意也本就不在意。我当作无事发生,开春时依然会去妙心寺祭奠。”
“当作无事发生你会好过些么。”
“死人至少不会说谎,虽不得见面却不会不见。”
知她受了伤,也知是这松雪真冬没良心才叫她受伤。虽本意并非如此,虽本也以为她无所谓。
是真觉得她无所谓才避而不见,还仅仅是窝在踯躅的怀里逃避时强行说服自己的可笑理由……诚实面对一颗心原来这般不容易,这般需要勇气。
“融野——”
“就不可以对我说声‘抱歉’吗冬冬?我真的好难过,难过得活不下去了。”
难过得到了佛门禅院还连喊着“大人”喷潮,真冬懒得计较,计较多了真难过的是自个儿。
她抱着胸口蹭,蹭上被她咬肿的乳首还不忘拿舌头舔一下。
如果说松雪融野是种动物的话,真冬想她会是那种长着又白又长毛发的狗子,毛乎乎的,不大机灵,但笑起来很好看,很能治愈人心。
“我脸皮薄,你是晓得的。”
舌头吐了个尖,融野惊得忘了收进嘴里,“你认真的吗冬冬?这我真不晓得,许是我眼拙脑子也笨吧。”
是很可爱的,呆得可爱,真冬把她揉了又揉,好一会才怯生生地喃道:“我很抱歉,不该躲你,不该避而不见,但事出有因,当然,也不是因你话多聒噪才躲你。”
“嗯。” 这一声融野近乎是哽咽着挤出喉咙的,“那可以告诉我理由么,骗我的也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