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是伺候别人的角色,头回有人伺候她,她不适应,但也很快接纳下。
“我很可怕么,你怎不说话。”
离了大德寺,无人跟她掰扯释家道理了,她闲得慌,吃饱喝足后不是画画就是找沉默的少女聊天。
“不、您很美……”
由她跪身系腰带,真冬问道:“你可知她是何人,我又是何人?”
少女答:“那位夫人只雇我来侍候您,多的未曾说。”
“是么。”
她们起先不在一屋就寝,后睡在一起,说不上是谁发出的邀请,漫漫长夜,总要有人陪伴度过。
生母来时她正对着缘廊下的鸢尾花作绘,淡墨浓彩,她学的是尾形光琳。
生母看过她的画后语调仍听不出咸淡:“松雪派之传承在于稽古模仿,明日会有人送摹本与你。”
“松雪融野。”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问生母要东西。
“我想画她的。”
生母未立马答应,思虑后才应了“好”。
“她虽为宗家少主,然毕竟年少,还不足以作稽古典范,你莫太过入迷,浅尝辄止即可。”
“是,母亲。”
起身离屋,步至长廊生母方对她说:“宗家承认你前,不可叫我‘母亲’。”
她无所谓了,心不会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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