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看我,是生我气了吧。”
她的主君是很讨人嫌的,哄不过你就两臂一环,抱着你滚进锦被厮闹。
薄衣贴薄衣,热意搅热意。保子知她的主君心神不宁,已三日未招人侍寝。
“你这女人,总比谁都知晓我想的。”
“保子自幼侍君左右……”主君的舌不期抵上她的乳首玩弄,指穿发隙,保子昂首吐气:“此为保子的本分。”
她们携手共过几度春秋,吉子每见这尊如花似月的容颜仍会把持不住情欲的汹涌。
孩子出落成少女,长成为大人,吉子目睹了全过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体,她凝视着,依然会有不同于他人的冲动。
保子的美能让神明为之动容。
今夜,吉子再度确信。
“大人……?”
自下望着发愣的主君,保子喃言。肉欲正炽情恰浓时,她的主君,心思好像飘离了寝屋。
“你看看这个。”
合衣而起,自书架抽来一本翻至卷边的《庄子》,吉子将它递与跪坐褥边懵然等候她的保子。
“这句。”
“是。”敛惑,保子轻声念到主君所指处:“惠子谓庄子曰:‘魏王给我大瓠之种’……”
此为她主从二人皆烂熟于心的“逍遥游”一篇,故保子立马意识到她的主君何以会指出这句。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
翻回书封下一页,果不其然写着「水户黄门光国抄」。
“水户公竟也会犯错。”
“那个老东西曾于宴上对你赞不绝口。”
踏上锦被,吉子歪身侧躺,又放慢了语速说道:“你的容姿,你的学识,她都很中意。”
茫然失重,保子复看了几遍水户公的抄本。
她需要时间领会主君言下之意,又或许其实她业已悟透,只是需要更多时间平复荒凉。
“保子听闻水户公并不好女色。”
“这世上哪有不爱女人的人。”似没看见她心爱的女子转脸过来时未来得及藏起的怨色,吉子揭了一角锦被,笑邀美人入塌:“她不好丑人,非不好美人。”
这初夏,保子手脚冰凉,焐热了方敢承主君之意抚摸上主君欲火焚燃的肉体。
她得吉子大人青睐,被大人带在身边教导。母亲说过,臣下以忠侍君,她们读过背过一同品过的文章里也都这么说。
她合该为能对主君尽忠而喜悦,可她的心止不住地抽痛。
痛的并非是她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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