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听取二人的对话,融野已握柳炭笔在手,遂启道:“绘纸绘笔皆已准备妥当,将军大人,美浓守大人。”
“好,那就有劳促狭大人了。”
一切就绪,话不多说,拾弓行礼后美浓守乘马离去,稍等片时即有一人一马现身于马场起点处。
晚春的熏风格外醉人,融野深吸一口气,两三笔已于稿纸绘成方才那高头骏马的草图。她是忘性大于常人,然在作绘上却有着令人称奇的洞察与记忆力。
“咿——哟——!”
号令声响彻云霄的一瞬,美浓守纵马直驰。那马四蹄猛踏大地,激扬尘烟无数。
离起点三十三丈远的地方早竖立起靶垛,你看那女武者自腰后抽箭搭弓,上身仅凭腹胯的劲力即可稳坐马背毫不动摇。
但听“咻”地一道破空穿云之声,木靶当即崩裂。
“好!”
融野无暇同将军共喝彩,只瞠张双眸,不放过美浓守霎那的英勇矫健。
文能经世济民,武能荡乾定坤,美浓守乃当世女子的不二楷模。融野打小受她照拂,最看得清世间这那不堪入耳的诽谤究竟是在抹黑何等风华。
“你也去,照子。”
“是!”
太过专注手头任务,回过神来,融野发现明卿身负长弓,业已换上骑射武装,飒美逼人。
而明卿身傍又站着一武者打扮的女子,她看起来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小孩儿。
笑出声前融野捂嘴捧腹,险些憋成内伤。
眼望美浓守走近,融野决心不再看噘着嘴满脸哀愁的挚友——她倒不担心友人是否举得起弓跨得上马,她担心再多看一眼会笑得御前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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