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有事?”
“嗯……”
半天未敢动,只怕胳膊脱了臼。
瞧着也是贵气女公子一个,哪来的蛮力。真冬骇然。
温热鼻息扑在耳后,不尴不尬不说话,时间仿佛于这日午后静止了。
“还请放开隐雪。”
“啊——”忙盘腿坐正,融野扶起真冬,“多有得罪。”
只是摸了把脸,不至于用抱来还击吧……可看松雪融野一脸无邪率真,真冬又更相信是身单力薄纸糊的身子禁不住她一拽。
随便吧。
“少当家今日是来找隐雪的?”移开与她对视的眼,真冬率先启口。
“是,也不是。”
“那是‘是’,还是‘不是’?”
“似是而非。”
吉原女屋那多家,缘何非倾城不入。在又见到隐雪清冷一张脸的此时此刻,融野发现即便能口头糊弄得了隐雪得意洋洋的看破也糊弄不得本心。
她思有邪,笔有邪,终归是画不成枕绘,成全不了忠义。
“此《富士山雪图》乃先生所绘。”
“不错。”
“《枕草子》中写到‘春,曙为最’,富士山春曙之雪更是极美。”
双手置膝,仰观巨大的富士山雪,融野复又说道:“先生巧手丹青,不仅画得一手好枕绘,壁画屏风之造诣融野亦是感服不尽……融野无虚情假意,若有,便不会入得此处。”
“少当家与朝颜皋月二位姑娘想必并非缘起隐雪。”
“一码事归一码事。”
突兀笑出声,真冬以袖掩口:“隐雪唐突。”
松雪融野脸又羞红了。
明明床上浪里个浪,衣服穿上还动不动羞答答得像个未经人事的乖孩子。
时间或因错觉而静止,或不由分说地向着远方岁月长河而流逝。
这日午后,真冬短暂地歇了个中觉,短暂地掬捧起一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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