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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周末, 农垦团放假, 廖蔺也给薛妙放了一天假, 张波跟李霞来找她挖野菜, 薛妙提着筐跟她们一起去了北山, 三个人找了个溪边的地方, 刚蹲下挖了一会,见季淑, 还有许久不见的“原”一营生活干事岳珊上了山。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身兼两职,薛妙成天来去匆匆,在农垦团除了跟司务长、炊事员打交道多,很少见其他人, 季淑由于前段时间被胡有才当众搂抱,一直待在医务室里不怎么出来,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两人第一次打照面, 薛妙心中疑惑,这两塑料姐妹花怎么又凑到一起了?岳珊竟然还敢来。
季淑已经恢复过来, 人虽然比出事前瘦了点, 看脸色还不错,倒是被一营长罚去修水库的岳珊,整个人看起来又黑又瘦,还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穿的白衣服, 因为瘦了好些, 那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而且显得脸更黑,再不是当初那个明艳照人的空姐范美人了,活该!
两人见了薛妙他们三个,岳珊想起上次的掌嘴之仇,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倒是季淑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准备采点草药,做点养颜的药膏,你们要吗?”
岳珊不高兴,催着季淑赶紧走,“理她们干什么,她们那脸用得起吗?”
李霞话少点,张波那张嘴从来就没吃过亏。薛妙平时不爱道人是非,没在她们面前念叨过岳珊的不是,可农垦团知青都好串个门,岳珊那点破事张波早就从来串门的一营知青那知道了。
张波眼睛在岳珊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张嘴轻嘲:“咱们中非人民大团结,岳珊看你这肤色,是想向非洲人民靠拢啊,那还用什么养颜药膏,白回来就不是非洲人了。”
打人不打脸,岳珊现在最恨别人说她黑,“我的脸是修水库晒的,你这么说我,难道是想跟上级指示精神唱反调?我要告诉领导你抹黑劳动积极分子。”
隔段时间没见,岳珊吵架功力看涨,都会给人扣帽子了,估计在修水库时跟骂她的人学的吧,谁稀得理你,薛妙开口回她:“你爱告就告,既然你这么爱劳动,这次是给地方修水库,下次提议你出国去帮坦桑尼亚人民修铁路。”
张波拍薛妙肩膀,“妙妙,还挺押韵的,看来她果然跟非洲人民心连心。”
季淑把气得要上来打架的岳珊拉走,薛妙三人撇撇嘴,算你聪明走得快,论打架她们还真没怕过谁。尤其是薛妙,要岳珊敢上,她就在她身上检验下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挖完野菜,下午张波跟李霞去供销社买东西,薛妙没跟着去,来营长办公室找陆鸣,知青就要放年底探亲假了,薛妙来找陆鸣商量下她放假时的工作安排。
商量好了,薛妙出了办公室往外走。陆鸣的办公室在东面,出来正好路过季淑的卫生室跟小药房,薛妙路过小药房门口时,见季淑跟岳珊在里面鼓捣上午采回来的药,就听季淑说:“这个还差一味药,我得提取一下才能加到里面,你明天晚上下了工过来取吧。”
“能不能快点,我这脸都没法见人了。”岳珊比较着急。
“快不了,不提取没效果。”
“你这个药膏好使吗?”
季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我也用,你看我皮肤怎么样?”
“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那我明天晚上来拿。”
“对了,这个药膏一次得多敷些时间。”
薛妙眼角扫到她们正在捣的药,中草药制剂做成的膏子,无非就两个色,黑乎乎、绿油油,他们弄的那个是后者,绿里带黑,俗称鸭屎色。
想到鸭屎色,薛妙有了个主意,脸上浮起笑容,这两个女的没一个好东西,恶心恶心她们正好。于是调转方向往回走,从陆鸣办公室旁边的小门那,出了驻地大院,去一个地方取点材料。
晚上吃过晚饭廖蔺把她送到宿舍门口,看廖蔺走远,薛妙朝季淑的宿舍看了看,见屋里亮着灯,人已经从卫生室回来了。
她偷偷提步往小药房走去,前院白天人都少,更不要说晚上,现在是晚上八点,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区漆黑一片。
小药房虽然锁着门,但难不倒薛妙,会微雕的人开个最简单的铁锁,只需要一个发夹,几秒钟搞定,往四周望了望,快速进了屋,架子上只放了那碗鸭屎色的膏药,都不用费事找,挖出一点,把一坨下午专门去鸭池边收集的真鸭屎兑了进去,没兑太多,露馅就没法恶心人了。
一进一出只用了两分钟,薛妙脸上带着坏笑出了门,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推门,见廖蔺面无表情在门口站着。
他怎么又回来了?
薛妙心虚,低着头走到廖蔺面前,刚想解释,就听廖蔺开口问:“卫生室?你讨厌那个季卫生员?”
薛妙抬起头,打量了下他的脸色,点了下头。
就见廖蔺嗖一下转身就跑没影了。
薛妙呆了一呆,“……跑、跑了?”
这就好比管纪律的政教处主任抓着一个坏学生正在干坏事,不批评,不教育,政教处主任把学生撇下……跑
', ' ')('了?
薛妙被廖蔺搞得一头雾水,摇摇头把门锁上,顺着东面人少的小甬道悄悄往回走。
人还没走到宿舍,就见廖蔺又找回来了,递给她一个纸包,“我给你放哨,你再去进去把这东西撒在里面。”姑娘,这么幼稚的事情我实在没法帮你亲自动手。
薛妙低头看看手里的纸包,包东西的纸一看就是廖蔺从兜里的工作薄临时撕下来的,显然他刚刚走开,是给她去弄纸包里面的东西去了,薛妙心里七上八下的,政教处主任不但不批评坏学生,还跟坏学生同流合污一起搞破坏?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你、你不骂我?”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好、好吧。”廖营长这么支持她,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知道他有分寸,她没问廖蔺给她的是什么,很快把东西放好出来了。
第三天一早就见到了成效,岳珊一大早顶了一张花脸在卫生室门口嚷嚷要找季淑算账。她前一天晚下工后就来取走了药膏,回去后迫不及待地往脸上敷,敷了一会,宿舍熄灯,她洗了脸也没照镜子,结果大清早一起来,发现脸不但没变白,反而多了好几块铜钱那么大紫红色的斑,洗又洗不掉,这就相当于被毁容了。
岳珊气得请了半天假,来团部找季淑算账,骂了一会,见季淑带着口罩出来,把她拽进屋,季淑把口罩揭下来,岳珊也傻眼了,季淑脸上跟她一样,而且因为她肤色白,紫红色的斑更加明显,岳珊皱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淑也纳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可能是做药膏时有别的东西混了进去,跟别的药材起反应了。”
岳珊眼含质疑,“怪不得我觉得那药膏臭烘烘的,原来你水平不行,功夫没学到家,你就敢上手弄,看把我脸给毁的,这还能恢复过来吗?”
季淑也不给她面子,“当初是你求我给你弄点美白的东西,我没说一定有用,现在出事你倒怪上我了,我可没逼着你往脸上抹,再说我要是存心害你,我能自己也用吗?”
“你就是个二把刀,庸医,今儿我把话放到这里,我脸要是恢复不了正常,我跟你没完。”岳珊从来就不是个讲理的人。
薛妙没想到有了廖营长神助攻的恶作剧,竟然让这对塑料姐妹花关系破裂了,跟在好事的张波身后去医务室观摩了戴口罩都遮不住额角的大黑斑的季淑,薛妙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做饭时,薛妙问廖蔺:“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怎么效果那么好。她们还能恢复过来吗?”
廖蔺摇头,“就是一种花粉,容易造成色素沉淀,一个月之后就消了,吓唬人玩呢。”
“让她们惊慌失措一个月也挺好,”薛妙挺满意这个效果,眼睛含笑,“廖营长我觉得你这个兵当得特别‘有原则’。”一点都不死板。
廖蔺也笑,小小不伤大雅的玩笑,为了逗小丫头高兴,不是不能干。小丫头不喜欢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他也不喜欢,他就是这么的“有原则”。
……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书中人物真是有缘,薛妙去供销社打个酱油醋的功夫,又碰见了孟建英。
孟建英作为管档案的干事,最近也被借调走了,据说被借调到师部去帮忙复核下一批支边知青的档案,薛妙快有大半个月没见到她了。
孟建英跟另一个肖副团长手下的干事是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那辆车停在镇口,估计是因为有其他事要忙,让她们自己走回去。
不想跟孟建英打交道,薛妙就放慢了脚步,远远在后头坠着,孟建英她们两个则不同,着急回去,走路的速度很快。
薛妙就见孟建英走着走着,差点被路边一个东西绊倒,气得踹了那个东西好几脚,才继续往前走。
薛妙从后面跟上来,站在那块差点绊倒孟建英的石头前,那东西埋在土里,一角应该被路过的拖拉机压过翘了起来,要不孟建英也不会没注意被绊倒,说是石头也不对,看它不规则的外表黑漆漆的,质地很坚硬,有点像铁,又比铁更细腻,好像一种特殊的泥。
薛妙往路的右手边望了一眼,里面是个废弃的院子,她曾经听瑞音说过,这个位于镇子外缘的院子在大炼钢铁那会是个集中的冶炼点,后来又当了一段时间的废品收购站,由于当地人口不多,没那么多废品收,镇政府就把收购站关了,废品统一定期在镇政府门前收购。
冶炼点?废品收购站?不是她想多了,考虑到孟建英的锦鲤体质,能凑到她眼前的东西,它的来历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薛妙把东西抠出来,放到身后的背篓里,再悄悄转移到福德居。想想刚刚上手的重量,那个东西的重量如果按密度算,比土要稍沉一些,比铁要轻一些,薛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块东西不一般。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从锦鲤女里那里得到伤害补偿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就是捡她不要的漏。
这东西外表找不到破绽,她不会解,得找廖蔺帮忙。于是晚上薛妙主动要求廖蔺带她去两人的
', ' ')('秘密基地,到了地之后,拧亮手电筒,薛妙把那个大疙瘩搬了出来,兴奋地说:“我捡了个宝贝?”
廖蔺无语地看着那块土疙瘩,想问的是,你确定你那双大眼睛没近视?又想到自己的追媳妇大计,脸上摆出宠溺的表情,开口道:“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结果人家不领情,“你这是什么回答,还有,你能不能别这么笑,让我想起我爷爷。”
廖蔺:“……”
算了,他还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宠溺吧。
廖蔺低头打量薛妙拿出来的东西,也上手颠了颠,表情立即认真起来,仔细地拿手电筒在这东西的表面照了又照,开口说:“这个东西从重量判断,有可能里面包着个东西,外面的材质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土质材料,好像还被炼过,咱们这的土质酸性比较强,这个土不是咱们当地的,倒像是来自北边的某种陶土。”
抬头看了薛妙一眼,问道:“你在哪里捡的?”
“在镇上原先的废品收购站那,好像最开始里面架过炼钢炉子。”
“那这个东西保不准真地进过钢炉,可能不简单,不能轻易破坏,一旦里面的东西金贵,被损坏就太可惜了,你先收起来,正好盖房子带来的材料多,我回去准备下。”
廖蔺用了一天的时间把需要的材料收集好,两人回到石洞,廖蔺从带来的东西里挑挑拣拣,兑了一盆药水,把薛妙捡的泥疙瘩泡在里面。起初那块疙瘩没什么反应,渐渐的疙瘩开始往外冒气泡,外层有点溶解的迹象,那盆水有腐蚀性,廖蔺给自己套了双特殊的手套,见溶解得差不多,快速把那块疙瘩捞出来,又用大量的清水冲洗。
一系列动作,看得薛妙惊叹连连,“你应该去搞化学。”
廖蔺冲洗好了疙瘩之后,又找了个小巧的铁锤出来,因为前期把外面那层皮泡松软了,铁锤敲击两下之后,外皮开始脱落,里面的东西渐渐显露了真容,最先露出来的一角颜色黄中泛红,看起来像是花瓣。
薛妙跟在爷爷身边有些古董鉴赏的底子,从颜色判断里面的东西应是鎏金质地,因为被密封得好,没怎么被氧化,在手电光下甚至还能看到一点点光泽。
廖蔺敲击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泥疙瘩裹着的东西显露了真身,薛妙小嘴微张,这真是捡到宝了。
那东西是个佛像。从佛像人物饱满的面型,跟水波纹式的发髻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盛唐时期的造像,让她想一想,记得佳士得春拍时一座明宣德年间的鎏金无量寿佛像起拍价大概在五百万左右,如果是更为少见的金药师佛像那价格得飙升到千万级别。
这个盛唐时代的造像价格自然会只高不低,孟建英果然命里带财。
廖蔺见薛妙露出一脸捡到宝的高兴样子,笑着重复了一句,“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得到意外之财确实心中高兴,但薛妙不是没见到更好的东西,很快平静下来,问廖蔺:“这东西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呢?”
廖蔺对当地的历史了解要比薛妙更深入,想了想开口道:“勐相镇本身的历史就可以追溯到唐朝,有这种佛像不奇怪,佛像原先的主人能想到把它封存起来也是个有心人,让它躲过被破坏的命运,不过应该是中间发生了变故,要不这东西也不会沦落为路边的绊脚石,如果不是被你有心发现,可能真就被埋没了,你不要有负担,既然你捡到现在就归你所有。”
又仔细打量了这尊小巧的佛像,廖蔺也认出它是盛唐时期的造像,接着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有机会到缅甸出任务,对佛像有些了解,看这造像的面部特征,应该是唐朝的。佛教起源于印度,在张骞出使西域之前,印度跟我们国家的交流,主要通过南面这条线,经缅甸到我们所在之地,再一路向北,这条路大家都称为南方丝绸之路。隋唐时期,印度的佛教正是鼎盛的时候,所以当时的佛教造像也受印度的影响,从这座佛身的体态跟莲座能看出来,是唐代的无疑。”
薛妙觉得廖蔺在这种时候最有魅力,出声赞扬,“廖蔺我觉得你知识很渊博。”
廖蔺笑了笑,问她:“是不是很崇拜我?”
“还行吧。”
真是个嘴硬的小姑娘,廖蔺把佛像推给薛妙,“收起来吧,这东西现在被那些激进的学生见一个砸一个,都快砸没了,物以稀为贵,将来会很值钱的。”
“我觉得你真有预见力。”薛妙佩服道。
廖蔺摇摇头,“我知道得多,是因为经历得多,在境外,那些毒枭有时候会把货放到佛像里躲避搜查。”想到边境复杂的形势,廖蔺第一次在薛妙面前露出忧郁的神情,“现在他们主要在东南亚还有更远的一带交易。可那里出货越来越多,扩产就要找销路,现在我们国内情况特殊,他们来得少,我担心在不久的将来,这帮人的触角一定会伸向我们这里,到时边境就会是另一种形式了。”
薛妙不得不佩服,廖蔺又预测对了,国内从八十年代末开始,禁毒形势一度非常严峻,有人就有欲望在,不光是这里,禁毒可以说是全世界的难题。
', ' ')('她不是专业的人事,不能告诉他自己道听途说来的信息,廖蔺常年在第一线活动,对于形势的把握会比她在后世从新闻里看到的要更全面,薛妙没再开口,只能无声地给予鼓励。
廖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不说这些沉重的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为什么你不喜欢那个叫季淑的卫生员?以你的谨慎,很少会干出那天那种事情?”
果然廖狐狸会问这件事情,政教处主任开始秋后算账了,薛妙本不想解释太清楚,但手电光下廖蔺那双黑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撒谎也会被看出来,算了告诉他也无妨。
薛妙默了默,开口道:“她不喜欢我,总想给我使绊子,我还怀疑,我刚来这里时被举报走后门当上生活干事,差点被师部来的人带走,是她在背后举报的。”
廖蔺皱起眉头,那句“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再也没法说出口,“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能自己解决。”
廖蔺好想上手敲敲小姑娘的脑袋瓜,“你能解决?你的解决方式就是大晚上恶作剧?”
廖蔺接着问了个关键问题,“她要针对你,动机是什么?”聪明人不需要人回答,廖蔺问完就快速想到了,“那女的一看就对顾宇宁有意思,你作为干事堆里的优秀同龄人,要被她重点盯防,”想到一种可能,廖蔺盯人的眼神压力倍增,“难道你也喜欢顾宇宁?”
薛妙不知作何反应,“你才在这里待了几天,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喜欢顾宇宁干吗?”
“顾宇宁跟个冰块似的,哪有我好,不许喜欢他。”
“大哥,你是不是跑题了?”
廖蔺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不会胡乱怀疑人,手里应该有证据,举报信在你手里吗?”
“什么都瞒不住你,”薛妙认命地把举报信递给他。
廖蔺用手电光晃了一下,把信收好,喊薛妙回去,“今天在这里待得时间有些长,赶紧出去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有结果我会告诉你,不过对比笔迹挺麻烦,需要点时间,我们不能冤枉人,当然也不会绕过谁,如果发现是她干的,我肯定帮你收拾她。”
说完深深看了眼薛妙,警告道:“这段时间你离她远点,那女的要真玩阴的,你玩不过她。”
薛妙被看不起有些不服气,“我哪有那么差劲。”
廖蔺拽拽她辫子,“你不算太笨,但你是个厨痴,痴迷一样事情的人,心里容不下太多别的。”
“你意思是我就是个实心眼,那跟我比,你的心眼是不是个蜂窝煤?又黑,眼还多。……呀,说了不许弹我,我早晚要给你使我的杀手锏。”
见廖蔺弯腰端起他早先兑的那盆药水,想端出去处理一下,薛妙眼睛一亮,建议道:“这个我帮你收起来吧。”
“这个有强腐蚀性,你要干它吗?往仇人脸上泼?”
薛妙收集癖犯了,循循善诱,“你都说它有腐蚀性了,你端出去也是挖个深坑埋了,再怎么处理也破坏环境,放到我这里,一点危害都造成不了。”
“……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廖蔺想她干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咬牙继续贯彻自己的计策。
收了水,薛妙高兴,从后边追上在前边开路的廖蔺,仰着脸,大眼睛因为即将出口的建议在夜色里亮得出奇,“廖蔺,我跟没跟你说过,我会面塑,我会做老寿星,小童子。今天得的这个佛像工艺真好,我又手痒了,我也想仿着做一个,我比照着你的脸捏一个怎么样?”
廖蔺的表情很精彩,那句“你做什么都对”到了嘴边,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见廖蔺不回话,薛妙让他放心,“我就是捏着玩,不会把你供起来,再上三炷香什么的。”
你怎么不上天!
“不过我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又起名?
“你是碧哥,佛像是你兑了药水才得以露了真容,你也是个神人,就叫碧水大神怎么样?”
“……臭丫头!”第三计他放弃,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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