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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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蔺觉得他家蔺主任真神了, 这都第二回了。不是他警惕性不高,是蔺主任太狡猾,肯定是她长年累月在跟安全管理松散的企业斗智斗勇中,练就了卓越的反侦察能力。

人已经得罪了,必须补救, 赶紧开口邀请:“妈, 我想请你去给我们战士们上堂反侦察课。”

“少给我戴高帽子, 我耳朵不聋?尚能饭否?我不但吃嘛嘛香,连你我都能吞了。”手指着厨房墙脚, “上那给我站着去。”

廖蔺不可置信道:“妈, 我都多大了人了,我现在可是营长,底下那么多兵, 何况在我媳妇面前,您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说完使劲冲憋笑憋红了脸的薛妙使眼色, 赶紧帮我求情啊。

“当营长怎么了?你就是当上将军也是我儿子, 赶紧麻溜站着去,得亏你表姨要等你表姨夫下班, 一会才过来,就你刚才这样的,叫人看见, 真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你要真给我丢人, 我就把你烙的“和氏璧”套你脖子上给你当假领子, 再领你在军区大院转一圈。”蔺主任果然是个“狠角色”。

薛妙想起了莎士比亚的假领子, 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廖营长跟蔺主任母子俩不愧是蔺相如他老人家的后人,一块“和氏饼”快让这两人玩出花了。

至于帮廖蔺求情,等下辈子吧,千年一遇,廖大营长被他妈罚站,她恨不得拿出福德居里的手机,全程录下来。

廖营长只好垮着脸去墙脚站着,一心二用,眼角时刻提防门口是否有外人进来。哎,他妈肯定是故意的,一来就给他使了这么多绊子,偏他久不跟他妈斗,警惕心下降,频频被攻克,在媳妇面前被罚站,让他以后怎么跟薛妙斗争?

薛妙偷偷对廖蔺做了个“活该”的口型,转身去给婆婆分配任务,让她消消气,递给她一小碗辣椒,“配锅盔得有辣椒酱,除了剁椒酱,我们今天再蘸个油酥辣椒,阿姨你帮我搓辣椒吧?”

蔺如萍笑着接过碗,“这个我还真擅长。”所谓搓辣椒就是把辣椒用小火慢慢地烘焙脱水,完全脱水后,用手一搓,酥脆的辣椒立即成了齑粉,这个需要耐心细致,辣椒烘焙的程度不同,味道也会不同。薛妙拿出来的辣椒是当地质量最好的云椒,搓的过程中散发出来的香味能让人灵魂出窍,搓好了,再浇上温度适中的菜籽油,那味道可以直接使人羽化成仙。廖蔺被香得军姿都站不住了。

关中的锅盔配滇中的油辣子,有人的地方就有跨地域的美食碰撞。

婆婆搓辣椒,薛妙忙着焖羊肉,表姨跟婆婆关系好,为了给婆婆长脸必须给客人吃好,请关中人吃饭,少不了一道羊肉,可惜没河套的滩羊肉,好在当地副食店里羊肉不像牛肉那么不好买,薛妙回来路上买了些,看到还有茶油卖,也打了一点,从自己的福德居挑不显眼的调料拿了一些出来,她要做道老式的干焖羊肉。

羊肉切块用茶油大火爆炒,加紫苏叶、陈皮、仔姜小火干烧,起锅前加腐乳跟青蒜,热腾腾的一锅肉,蘸蒜蓉酱吃,再配上烙大馍,一口肉一口馍,是游牧民族后人西北人的最爱。

客人快要来了,廖蔺终于被他妈解除了酷刑,让他去跟招待所借桌子去。表姨老两口带着争抢着要跟来的小儿子张志胜小两口一起来赴宴,房间里招待所借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菜,有鱼有肉有馍,肉香浓多汁,鱼汁紧芡亮,表姨夫一见先忍不住,上去掰了口馍开嚼,指着廖蔺道:“白面我都好久没吃上了,说,你小子是不是又敲诈人家了?”表姨夫也是军人,前两年调动才从大西北调来了大西南,吃不惯大米,好面食,现在供应紧张,没面吃,只能忍着。

廖蔺解释:“这是我的奖励,司令员特批的。”还敲诈,他名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好了?活性炭用好了价值不小,奖励他一袋白面,他还觉得亏大了。

做完饭,薛妙回自己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才过来见人。进屋的小姑娘未语先笑,又软又娇,把表姨稀罕坏了,心说蔺如萍运气真好,从小家世好,婆家地位更高,这新得的儿媳妇也不用cao心,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蔺主任面色不显,指着一桌菜语气随意,“这都是我家妙妙随便做的,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表姨刘玉芬跟她自小一起长大,能看不出来她眼底的得意?你就装吧,还随便做做,找了会做饭的儿媳妇了不起啊,再看自己那一脸娇气的小儿媳,心里忍不住叹气,烧个饭都能串了烟,还得她下班伺候,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张志胜的媳妇李梅暗地里直撇嘴,做饭那点雕虫小技有什么可炫耀的,心里不忿,没耽误使劲往嘴里塞东西,难得改善不吃够本那就亏死了。她一个女的都放开胃口吃,大男人就更是停不住筷子,张志胜尤其喜欢那道羊肉:“都说我们西北人会烧羊肉,小嫂子你这道菜做得更地道,调料拿捏得好,少一味都失色。”

廖蔺瞥他一眼,“说得像你吃了多少回羊肉似的。”

张志胜不跟他一般见识,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吃几筷子菜。

廖蔺把目光又放到他表姨夫身上,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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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管种植的,能不能给我们那再多弄些油橄榄?”

“臭小子,老姨夫吃你顿饭也不能白吃是不是?吃了你的肉,还得被刮下二两油。油橄榄大家都争着抢,现在农场新培育的根本就不够分,我记着呢,等来了种苗不能少了你的。”

廖蔺跟老姨夫要油橄榄树也是变相帮她弄油,薛妙给他夹了一块肉,廖蔺回她个宠溺的笑,桌上的长辈都弯起嘴角,这小两口感情真不错。

李梅突然放下筷子干呕了两声,动静闹得大,大家都停了筷子看她,蔺如萍问:“怎么了,这是?”

“肉吃多了吧。”表姨是个直脾气,一点不给儿媳妇面子。丢死人了,一大盆肉一半都让这儿媳妇吃了。

张志胜是个没心眼的,他妈埋汰他媳妇,他还嘻嘻笑,“你就不能少吃点。”

李梅只顾吃惊地悟嘴,反应过来恨恨瞪了自己男人一眼,又看了眼婆婆,面上带着藏不住的喜色,“我可能是有了。”

“有了?”长辈们都露出惊喜,尤其是表姨,她跟廖蔺他妈一样,孩子不多,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马上要有大孙子了,立即变了态度,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正好饭也吃得差不多,蔺如萍开口,“我就不留你们了,晚上医院有值班的,赶紧去查查看。”

“哎,哎。”表姨喜得什么似的,一家四口立即动身往外走,李梅被张志胜搀着,另一只手扶着腰,下个楼梯慢出天际,现在就开始闹幺蛾子,薛妙很同情表姨。

送人回来,三人回到房间,蔺如萍对要收拾桌子的两人说:“先别着急收拾,我有话跟你们说。”

不会是也催他们生孩子吧?薛妙跟廖蔺对望了一眼。廖蔺先开口:“妈,现在部队没家属区,我们俩结婚也没地住,您可别催我们结婚生孩子。”

蔺如萍瞪了他一眼,“我这次见你,发现你傻得厉害,你这样部队能放心让你带兵吗?我催你们生孩子干吗?妙妙才多大,那么早生孩子对身体有影响。妈觉得吧,李梅是肉吃多了,谎报军情呢,你表姨是高兴糊涂了,等去了医院检查完不锤死她才怪。”

薛妙心里很感动,有幸遇见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是她的幸运。

“那您要说什么事?”

“明天妙妙要给后勤的人作报告,你跟司令员说说,我想跟着旁听旁听,听过之后,我就回去了,你爸没有我在身边管着,估计浑身都不舒服。”看了廖蔺一眼:“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妈,现在看着你的脸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油嘴滑舌。”

“不过,我觉得蔺主任你这两天过得很舒服,因为又找着人管了。”廖蔺想着被罚站,又蠢蠢欲动要刺激他妈。

蔺如萍没搭理嘴又欠的儿子,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薛妙,“做我家的儿媳一定要有见面礼,必须收下,不能推辞。”

薛妙虽然没打开看,猜里面应该是钱,摸起来那厚度肯定不少于一千,廖蔺握住她的手,“这是长辈的心意,收下吧。”

薛妙就大方收下,“谢谢阿姨,回去后请帮我给爷爷、奶奶、廖大伯和其他家人带好,等放假我看你们去。”

……

第二天早八点,军区二号礼堂坐满了全军区各层级主管后勤的干部,连曲司令员都拨冗参加这次会议。

薛妙白衬衫配黑裤子,两根辫子垂在胸前,自信地上了讲台。

先给大家敬了个礼,“各位首长好,我是滇省生产建设兵团澜江农垦团三营生活干事薛妙,这次受到指示前来给各位首长、领导汇报下我的工作跟心得。

我们农垦团所在的位置,属于热带湿润区,高温多雨,物产种类丰富,利用当地的特殊的物产,丰富农垦团的餐桌,让大家吃饱,吃的营养,同时兼顾美味,是我这个生活干事的工作宗旨。这也是我今天报告的主题——食物、食材的多样性。

首先我想从主食说起,缺少副食,我们的主食在今天显得格外重要。主食怎么能吃出多样性呢?

在我们南方尤其是我们省主要以大米为主食,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统计过,大米在我们省包括周边的省份会变幻出多少种形态?我做了下统计,根据普通稻米、糯米,还有添加其他的淀粉类食材,它们可以是米干、饵块、饵丝、粑粑、米线、卷粉,它们可以凉着吃,热着吃,伴着吃,炒着吃,它们变幻万千……”

先讲主食,再讲油脂的获取,最后是副食,食物的搭配,好驯化的山野植物的种植。

薛妙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她没有语不惊人死不休,都是工作中的经验之谈,贴近生活,所有人都听得入神,并从中得到启发。

“……,肉我们没法天天吃,但利用我们得天独厚的条件,素菜也能吃出新花样,笋的搭配我就不说了,举个例子,我们这里荔枝多,苦瓜更平常,用荔枝跟苦瓜搭配做菜,大家可以回去试一下,味道很不错的。食材的搭配是门学问,需要不断的尝试,各基层的炊事员们都比我有天赋,让我们共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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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们餐桌丰富起来的那一天。” 不到一个小时的报告时间,薛妙很快结束自己讲演。

曲司令员听得仔细,重点的地方还会拿笔记一下,薛妙说完,他立即开口:“我有个建议,小薛回头可以编个菜谱出来,发给大家作参考。”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支持。”大家都鼓掌响应。

“报告司令员,必须多印,每个炊事班必须都要发一本。”

薛妙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不知不觉要走上出书的节奏了……菜谱也是书。

蔺如萍跟着听了全程,眼睛里有跟廖蔺一样的骄傲。开口对身边的儿子评价道:“没愧对她自己的名字,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妙人。儿子,能认识她是你的幸运,也是我们全家的幸运。”

“我也觉得是老天在帮我。”廖蔺目光一直追随台上被众人围住问问题的小姑娘。

拍了拍儿子的手,蔺如萍语重心长:“一定不要辜负了人家。”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廖蔺对他母亲承诺。

开完会,留蔺如萍在招待所休息,她跟廖蔺去帮忙买火车票,顺便以从黑市淘来的名义,给蔺如萍准备了些带给家人的礼物,人家大手笔给了一千块钱见面礼,薛妙能做的就是回报些吃食,都不是太显眼的,能日常在黑市和副食品商店里寻到的美味。

家里人爱吃面食,薛妙正好做了辣腐乳,用来抹馒头、抹玉米饼子再美味不过,还有蔺如萍赞扬过的干辣椒,这东西不稀罕又不沉,薛妙给包了好几大包,给奶奶跟蔺阿姨的蜂蜜,给爷爷、廖爸爸的普洱茶饼,给家里弟弟妹妹准备的鲜花饼,笋干和果干也给带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蔺如萍蔺主任上车前,又不搭理她儿子,双手放在薛妙肩上,“妙妙,教你的那些都别忘了,他要是有对不起的你地方,立即给我发电报,我帮你收拾他。”

廖蔺真服了他妈了,临走还叮嘱一遍,生怕薛妙变不成一只母老虎。

汽笛拉响,火车启动,老佛爷可算走了。廖蔺安慰身旁偷偷抹眼泪的姑娘,“等年底我带你回去。”

“好。”两辈子里,第一次得到女性长辈的疼爱,才享受了不到三天,薛妙真有些舍不得蔺主任走。

“走喽,咱还有一上午时间,太座同志,你想摆驾那里?”

“去新华书店。”答应了曲司令员写菜谱,得买点参考书。

去了新华书店,薛妙觉得自己又想当然了,找遍了新华书店没发现一本菜谱,倒是带图的植物类工具书有一些,比自己手里那本团政委送的要简化一些,薛妙买了几本,准备在廖蔺他们跟当地少数民族百姓进行语言学习时,让战士们也科普给大家一些动植物知识。

都有工作,两人中午早早吃了口饭,直接上路回家。车里只有两个人,特别适合这两天被蔺主任打断的“交流”,廖蔺手握方向盘,转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小薛,“我妈不光口授了我的黑历史,应该还给了你书面笔记类似的东西吧?”

薛妙心里咯噔一下,黑狐狸果然猜出来了,不过,笔记她放在福德居,他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但嘴上不能承认,“你是不是被阿姨刺激大了,怎么开始疑神疑鬼了?”

廖蔺虽然目视前方专心看车,但小丫头的细微的肢体反应他能感觉到,他一直觉得他妈秘密藏了一本东西,还真猜对了。开口道:“你知道我姥爷建国前是干什么的吗?”

“啊?怎么又说到你姥爷了?”话题转换快,薛妙有些发懵。

“我姥爷以前是搞保密工作的。我妈就深得他真传,藏个东西什么的,有时她自己都找不到,你知道我们家把我姥爷拿手本事学得最好的是谁吗?……是我。”说完给了薛妙一个含义深刻的眼神,“你知道保密工作的内容是什么吗?”

“保护秘密呗。”

“嗯,保护自己的秘密是一方面,同时,还要让敌人不能保守秘密。”

薛妙立即在椅子上蜷住身体,“你要对我用刑?”她脑子里立即想到了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强撑道:“我威武不能屈,想要叫我交出日记本,你做梦吧。”说完,惊觉还没上刑呢,自己就不打自招了,懊恼地锤了自己脑袋两下。

旁边廖蔺笑得特别大声,“你真的不适合搞地下工作。放心我不会给你上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把本子交出来。”

“那你就试试。”薛妙跟他杠上了。既然已经暴露了,薛妙索性就全说了,“阿姨文笔很好,把你从出生到参军前的黑历史,写得生动又有趣,我觉得这东西能当传家宝,你家祖宗都有人给做了个列传。这个也可以当你的……歪传。”

“……本来我没怎么重视,叫你这么一说,我还非要把这日记拿到手不可。先缴了你手里的,等我探亲回家再把我妈手里的找出来。”

两人都默不作声,大脑快速运转准备随后过招,廖蔺在总结小丫头的弱点,薛妙在推敲某男的惯用伎俩。

脑子过招,不影响开车,市区的路况还好,出了市区进了郊县路就颠簸起来,开了一会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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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瓢泼大雨,想想也是,马上驻地的雨季也要到了。

雨大路湿滑,廖蔺开得格外专注,车速慢,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照这个速度,他们按照预定行程赶到郊县投宿招待所已经来不及,“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我们先找个老乡家投宿,明天早点出发。”

“好,安全第一。”薛妙点头。

路上住家不多,往前开了一会,薛妙指着自己那一侧,说道:“这边有个小村落。”果然,路的左侧有个十几户的村子,当中有家房子最大,看建筑样式应该是白族人家的。

廖蔺把车停在门前,敲响了大门,来应门的是个大爷,见是解放军同志,立即热情地把两人请进屋,家里还有一个大娘,儿子儿媳出工还没回来,听说两人躲雨想借住一晚,二话没说,把在市里工作的小儿子跟二女儿的房间打开,让两人住下。

收拾了一下就到了晚饭点,这时候家家口粮都紧巴巴,这家虽然富裕些,也不好意思找人搭伙吃饭,两人不缺吃的。廖蔺奖励的那袋白面还有剩,薛妙又烙了好多缸贴子,前一晚,跟婆婆、廖蔺一起去曲司令员家拜访时,送了些给司令员。这东西不怕坏,给婆婆带了些,让她在火车上吃,剩下的两人都带了上路。

薛妙送给主人家一些饼感谢留宿,收拾了些咸菜,敲开廖蔺的房门找他吃饭。

廖营长刚冲了个凉,上身穿了件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没掖在裤子里,慵懒地卧在床上,薛妙一进来就见他目光迷离,薄唇艳红如蔻丹,脸上也泛着如胭脂一般的红晕。

酒不醉人人自醉,廖蔺本来就长得好,这样的仪容,如果再弄个假发披着,就是个……东方不败。

薛妙心下兴奋,来了,来了,这厮要对她使计来要他的黑历史日记本了,把手里的晚饭放在桌子上,走到横卧的人身前,拍拍他的脸颊,“多少钱一晚?”

廖蔺只管拿眼睛瞪着她,也不说话,薛妙掐了他一把,“我对美男计免疫,别对我来这套。”

是吗?男人开了口,露出一张“血盆大嘴”。薛妙离得近,一时不查,被吓得原地蹦了一高,妈的,这不是美男计,这是男妖计。

“叫你嚼槟榔,叫你吓唬我,赶紧给我去刷牙。”薛妙对着廖蔺好一顿挥拳。

廖蔺抚抚胸口,笑出一口猩红的牙,“效果怎么样?吓到没?胆子如果不够,以后不时吓一吓你,是不是该把本子给我了?”

薛妙又掐了某人一通,“嚼槟榔对口腔不好,为了个日记值得吗?”

廖蔺因为没刻意了解过,还真不知道危害,“出了省城,元江一带的白族、傣族男女老少都爱嚼,青年人还互送槟榔果当定情信物呢?你没看见这家人门上还挂了一串干槟榔祈福?洗完澡,大爷拿了一大盘请我吃,我就嚼了两个。”

“笨蛋,习俗是习俗,科学是科学。快点刷牙去。”

廖营长因为知识欠缺犯个错误,一天后,薛妙因为经验匮乏也犯了个错……后果廖营长承担。

他们车行的地方因为山地较多,当地人家种了好些玉米,本来是很平常,薛妙眼尖忽然在苞米地边的树枝上看到一只虎皮鹦鹉,鲜绿的羽毛差点跟树叶混为一色,眼睛转了转,跟廖蔺商量,“你能不能给我抓只鹦鹉,换一个日记里的糗事,糗事说出来就不是糗事了。”

廖蔺感兴趣回应,“如果我给你抓十只,是不是能换十条?”

这人还挺贪心的,“树上就一只鸟,你上哪去给我抓十只?再说,我要那么多只干吗?我养得过来吗?那就再抓两只吧,养三只是极限了,可以让它们群聊。”

“那你等着。”廖蔺把车停下,迅速跳下车,薛妙也跟着下车看他抓鹦鹉,随着廖营长深入玉米地,薛妙被自己的眼前所见惊得小嘴张成了o型,她太天真了,冲着廖蔺的背影大声喊:“宝碧哥哥,你被绿云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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