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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武器的人和大象按计划明天要往回返, 路上需要几天,所以等南边大本营的人发现这里出了状况就是几天之后。廖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派李建国和另一个速度比较快的战士立即赶回去叫支援。
他带着人连夜审问,这些人都是底下的小喽啰, 上面的计划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武器还有一趟就能运完,他们负责在这里留守, 具体怎么交易取货也同样不清楚。
即使他们说不出什么, 内情廖蔺不用费脑筋就能猜出来。玩牌的庄家说的地名, 离这里直线距离不远, 在行政区划上属于另一个市下面的一个县管辖, 那里出了名的偏僻闭塞,民风又极为凶蛮。
国内状况不明朗,激进分子最近分成了两派斗得乌烟瘴气, 南边的人看来想浑水摸鱼,趁乱扶持个据点,那个他们看中的地方, 虽然闭塞, 但周围十万里大山,无论走哪个方向,人跟货一旦进到山里,想抓人很难。为了贩毒真是处心积虑, 提前走了这么一步棋。
廖蔺心里感谢他家妙妙, 如果不是带她看大象, 发现了异常,想要发现这个山洞很难,武器一旦到手,到时不知道会发生怎样难以控制的状况。
一连长孙长顺纳闷:“这事不算小,那个挖坟的领袖为什么没给我们提供消息?”
廖蔺冷笑:“这帮亡命之徒能讲什么信用?那人一次性把当地的势力分布透露给我们,就开始消极怠工,从上次那个假周静帆就能看出来。还有,他是趁乱上位,根基太浅,幕后cao控的人极有可能他撼动不了,乖乖闭了嘴。”
孙长顺倒抽一口凉气,名义上的领袖撼动不了的人?用口型念出一个名字来,见廖蔺点头,孙长顺神情忧虑,“武器不能放弃,希望咱们的援兵能快点到,我们就十几个人,这里守不住。”
廖蔺倒是一脸自信,指了指墙边的箱子,“是危机也是机会,有了这些我们怕什么?”
战士们脑筋转得也不慢,庞虎他们兴奋道:“这雷有引线,我们能够控制,如果人多,我们就直接把他们崩上天。”
先把南边的人收拾了,再去找国内的“山大王”算账。廖蔺直觉这次兴许能钓上来一条大鱼,心中甚是快慰,“咱们虽然人少,但占足了先机,兄弟们有没有信心让他们不虚此行?”
“有。”战士们的回答因为石壁的反弹听起来格外响亮,地上的俘虏心里跟着一颤,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到了一群阎王。
第二天一早阎王就来索命,问他们周边有没有埋雷?他们开始不想说,结果那个带头的煞神,直接让底下的人把他们赶到洞外,拿根大长绳拽着,用他们的肉身去探雷,妈的,太凶残。
煞神还不放过他们,不但让他们亲自挖地雷,还让解放军拿枪指着,让他们在附近跑了好几圈,确定是否都挖干净了。
见俘虏看向营长的眼神带着惊惧,战士们心里笑话这帮俘虏天真,跟我们营长比狠,没人比得过。
挖好了雷,轮到他们埋雷,有廖蔺在,埋雷必须用上层层连环,来几百个人也能全部炸飞。
万事俱备,剩下就是等。等援兵,等敌军。
敌军先来了。
早晨外出侦查的战士在他们距离山洞还有四个山头时发现他们的踪迹,一共来了五十个人,人数不算少,看来他们很重视这堆武器。
廖蔺命令道:“按计划行事,先别放枪,林子里不好追踪,我们全抓活的。”
“是。”
廖蔺隐蔽在小山包上面,用望远镜搜寻到走在队伍末尾的一个眼熟的面皮白净的中年人,嘴角含笑,“确实是条大鱼。”部队的情报收集工作很到位,这个中年人他在资料里见过,在毒窝资历不浅,外号军师,是明面上被招安,实际退到幕后的星火帮老大马星火的嫡系,这次武器事件,包括上次调遣女特务,应该都跟老谋深算的马星火有关。
好的很,上次的仇终于有机会报了。廖蔺对身旁负责控制引线的孙长顺笑了笑:“瓮中捉王八开始了。”
地面上行走的人,见林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都放松下来,走在“军师”吴敢身旁的矮个男人,如果仔细观察就是廖蔺他们来到那天,最早从山洞里出来的那个人,对吴敢说道:“大哥,码头那不是新开了个赌场吗,那几个小子好赌,没回来估计开小差跑过去玩了,这里风平浪静的能出什么事?”
吴敢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猪脑子你给我闭嘴。”又呵斥走在前面的人,“都给我打起精神。”
他虽然被叫军师,但今天倒霉碰上了军师界的鼻祖——薛妙的猪哥廖。他话音刚落,身后五米处响起了一圈爆炸声。这帮人耳朵震聋了的同时,魂也吓没了,有炸弹不能随便跑,只能在原地端起枪,四处瞄准找人。
硝烟弥漫中,前方山包响起了带笑的声音,提醒道:“别随便跑啊,你们在山洞里放的地雷我们可是一颗都没浪费。”
吴敢心里又惊又怒,果然还是出事了,被人找到了仓库。这声音听起来这么年轻,解放军这边年轻的厉
', ' ')('害军官统共就那么几个,今天他不会倒霉碰上最狡猾的那个了吧?
他猜对了,狡猾的声音笑意更明显,“不想当蹿天猴的,听我指挥,站成一排,把枪放下,往前走五步。”
妈的,没活够,谁爱当蹿天猴谁当,不等吴敢发话,他带来的手下立即把枪放在地上往前走了五步,吴敢不敢轻举妄动,暂时也跟大家动作一致,放下武器。
那个声音溢满了笑,“现在把身上的衣服脱了,防蚂蟥袜子也脱了,大男人别扭扭捏捏,谁知道你们裤衩里有没有藏枪,快点,不听话我就让你们当……光pi股的蹿天猴。”这会他污力满满的媳妇要是在的话,肯定会说,裤衩里当然藏枪了……
吴敢不堪受辱,趁着弯腰解鞋带的功夫,从裤腿取出备用枪,不等瞄准,就被远处射来的一枪直接打在握枪那只手的虎口上,人家在暗处,枪法还这么准,要怎么反抗?吴敢后悔得要死,真不该领命出来。
……
廖蔺收拾“光猪”保家卫国,换来媳妇的岁月静好。
想要岁月静好最好弄杯咖啡装装,薛妙觉得她烘焙咖啡的手艺得现找个老师,手里的咖啡豆也不多,再多弄点,也给出任务的战士们喝喝提神。
滇省在十九世纪末由法国传教士引进了小粒咖啡,这么多年过去,应该也能传到当地,薛妙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这个得问本地通瑞班书记。瑞班书记还真知道,告诉薛妙说,他们这里地势低种咖啡不行,隔壁镇地势高,他在坝子上看到有的公社在种咖啡。
薛妙高兴极了,从展政委那得知廖蔺出任务了,没法让他陪着去。吃饭的时候听张波说,镇里又接了采购单,果干有点供应不上,想去隔壁镇换一些,请她放假的时候一起帮忙选果,于是放假时薛妙坐着拖拉机跟着一起去了隔壁镇。
他们联系的是隔壁镇的花坝公社,薛妙先帮忙选了会果干,打听大队长咖啡的事,大队长笑着说:“不用找别人了,我家就有刚收获的,让我小儿子带你回家。”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妙妙我跟你一起。”果干质量很好,根本不用额外挑选,张波也好奇咖啡,想跟着去看看。
队长的阿妈年龄大了没法上工,听薛妙说想换点咖啡豆,很高兴把最新收获烘焙的豆子拿了出来,煮了两杯给她们喝,对薛妙说:“我家里是因为有亲戚在宾川县,跟他们讨了种子回来种,烘焙的手艺也是跟他们学的。”
这就对了,宾川县的朱苦拉村是最早种植咖啡的村落。喝了一口阿妈递来的咖啡,虽然现在没条件加牛奶,但因为花坝公社独特的干热河谷地貌,咖啡口感醇和,浓而不烈,带着果香,不比国外名品咖啡差。
薛妙回沪市探亲在旧货市场买了好多双便宜不要票,稍稍有点脱线的尼龙丝袜子,这种袜子穿起来烧脚,现在却是难得一见的时髦货,拿来换咖啡豆,老阿妈很高兴,还额外赠送了薛妙湿法烘焙咖啡的技巧,薛妙赶紧掏出工作薄记了下来。
对刚一接触咖啡的人来说,很难一见钟情,张波就受不了那种苦味,从队长家出来,边走边数落薛妙,“四双尼龙丝袜子,才换了不到十斤咖啡豆,你真不会过日子。”
薛妙笑眯眯听着,“真不识货,沪市人现在想喝都喝不到呢。”
张波还是觉得亏,“别拿尼龙丝袜子不当东西……”话没说完,忽然停在原地,望着对面走过来的一群人不说话。
薛妙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那群人大部分年龄跟她们差不多,看起来像插队的知青,同是知青,状态跟他们兵团的知青没法比,个个都瘦成柴火棒,面黄肌瘦。
张波回过神激动地叫道:“费墨清。”
一个高高瘦瘦男知青闻声抬头,清俊面容上暗淡的双眸看到张波后立即焕发出光彩,“张波。”
原来是见到了熟人。
从这群人身后走出来一个中年人,一双色眼在张波和薛妙身上转了个来回,开口问:“你们是外镇过来换果干的?”
薛妙没说话,点了下头。
那人转过头对费墨清说:“难得遇到认识的同志,你们好好聊聊吧。”说得挺像回事,但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的。
费墨清和张波都很激动,去路边树荫下说话。薛妙站得远一些,让两人单独聊。虽然她没刻意去听,但张波因为激动,连珠炮似的问话还是传到了薛妙的耳朵里。
大概了解了两人的关系,他们是关系很好的高中同学,费墨清父母是老师,家庭成分不好,那几年正乱,张波来滇省支边两人就断了联系,让家人帮忙打听,费家连家都没了,根本打听不到。没想到他们隔得这么近,费墨清就在隔壁镇插队。
看两人的表情,应该关系不一般,薛妙心说,怪不得她以前提出要介绍个战士给张波当对象,她死活不答应,原来是心里有人了。
两人聊了好大一会,才想起薛妙,都有些不好意思。薛妙摇摇表示不介意,开口问费墨清,“这里活累是肯定的,但吃的还可以,你们怎么看起来那么苦?”
', ' ')('费墨清面容转冷,开口回她:“刚刚那个人你们也见到了,叫周新城,是我们公社的书记,家里有亲戚是革委会干部,在我们这就是个土霸王,要不是大队长刚硬,百姓又抱团,早都被他欺负死了。当地人他欺负不了,就折腾我们知青。我们最近这么累,是因为被他安排去修堤坝,吃不上饱饭,还要抢工期,大队长看不过去,说了两句,他就上纲上线,要举报队长思想落后。不光是折腾我们干活,他最可恶的是……”说到这里,费墨清说不下去了。
薛妙声音清冷接口道:“欺负女知青了?”
费墨清点头,“我们男知青看不下去帮着出过头,过后被整得差点没了命。”
薛妙和张波气极,败类。
山高皇帝远,猴子称霸王。既然赶上了,她薛妙虽然人小力微,但心中也有一腔正气在,欺负孤独无依的女知青,这事不能不管。
到底怎么治恶人呢?登革热没法再用了,而且她们一会就要跟车回去,不是自己的主场,干什么都不方便。薛妙一时有些着急,一片树叶从树上飘落,落在薛妙的衣襟上,她抬头望去,欸?有了……
悄声给费墨清出主意,“你们都太刚直了,出头不能出在明面上,要暗地里来,要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看起来像意外事件……你们这里叫花坝,果树这么多,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利用呢……你这么来……”费墨清边听薛妙出主意边看向张波,你这姐妹怎么鬼精鬼精的?
张波捂嘴笑,上次芒果整人她可是参与了全程,没想到这次妙妙又换了一样水果整人。
薛妙这次换的这个可是重量级的。费墨清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不缺心计,薛妙出的主意很简单,他执行得特别周密。
两天后,周新城天一个黑又把他看上的女知青叫了出去。女知青心里愤恨,走得就慢,周新城一人在前面把她落了好远,就听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女知青抬头看去,周新城被一个硕大的菠萝蜜砸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女知青恨不得仰头大笑三声,真是老天有眼,活该!
廖营长使的是连环雷,薛大厨不能被男朋友比下去,她用的是菠萝蜜雷。菠萝蜜树高十几米,果实是世界上最重的水果,大部分都有五到二十公斤,一个个挂在树上摇摇欲坠,掉下来一颗砸了人,只能说是意外。
薛妙听张波过来报信,说那个作恶多端的周书记被砸了颈椎,又救治不及时,至少要卧床静养一年。
慢慢来,等你一好,再想个别的招接着治你。心中念咒:“菠萝菠萝蜜,带你去,带你去……”(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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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来自《菠萝蜜》歌词,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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