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物质匮乏,但随着陆彻收入越来越高,她的生活水平也水涨船高,她不担心自己不够营养,就怕被他喂成猪。
“正因为是小豆芽才要补,不然怎么茁壮成长?”陆彻非常坚持,道:“供销社这个点肯定没肉了,咱们去巷子那边吧。”
“好。”姜瑶穿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识过地下市场,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去见识一下也好。
地下市场那边的巷子很窄,骑自行车过去不方便,反正离县城医院不远,陆彻就带着姜瑶走路过去。
走了大概十分钟,他们就进了小巷。
这里果然是“地下”的,跟半月一次、光明正大的赶集相比,这里冷情得看不出来是个市场。巷子里面零零散散地站着一些人,偶尔有个人走到你身边,小声问你要不要买东西。
陆彻大概最近光顾多了,熟门熟路地拐到一个较为隐蔽的巷子,然后敲响了一间屋子的大门。
很快,有人出来开门。
来着本来很警惕,但看到是陆彻的时候,脸色缓了缓,可还是指着姜瑶问:“这是谁?”
陆彻:“我媳妇。”
“那进来吧。”
等进了屋子,穿过天井,进入堂屋又拐到最里面的房间,姜瑶才看到了这家商店。
这里真算是一家小型供销社了,供销社有的它基本都有,甚至有些供销社没有的它也有。
“今天要点什么?”地下老板问。
陆彻:“给我半斤肉,有没有麦乳精?”
“没问题。”底下老板爽快地切了半斤肉,然后又从木箱里拿出一罐麦乳精,问:“一罐够不够?都是新鲜到货的。”
“要两罐。”陆彻爽快地说。
“行。”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交易很快做完,正当陆彻想带姜瑶离开的时候,地下老板把他叫住了,“差点忘了问你,上次你供给我的那些布,还有没有?”
陆彻供的布?姜瑶这下听懵了,但脸上不动声色,然后听到陆彻问:“你要多少?”
地下老板:“要多少有多少,那货现在可多人找了,我就卖给了三个人,最近至少有十个人跑来问我。”
陆彻:“过几天应该有,我到时候拿给你。”
说完,陆彻就拉着姜瑶走了。
一直走出小巷,进入大街,姜瑶才问:“刚才那人说的布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从省城运缝纫机,我车头绑的那一大袋东西?”陆彻问。
“记得。”姜瑶恍然大悟,“那个就是布?”
“没错。”
其实,前一天陆彻去省城地下市场买菜的时候就看上那些布了,质地比在县城供销社卖的要好很多。
他秉承“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原则,第二天一早就去买了几大块。他没有做地下市场的经验,于是把布转手给了地下老板,赚了个不错的差价。
他原以为是一次性买卖,没想到地下老板还想要。
“你刚才跟那老板说过几天应该有,你上哪儿找货给人家呀?”姜瑶刚问完就意识到他想干嘛了,“你……是想去省城……拿货吗?”
“嗯,上次是小试牛刀,这次我过去会多拿一些。”陆彻怕她担心,宽慰道:“我骑自行车一天就能来回,直接供货出去,不用自己一点点卖,很安全的。”
“我知道。”姜瑶说:“我就是怕你太辛苦了,一天来回,光路上就得花费十二三个小时。”
“辛苦点怕什么,只要想到你跟孩子,我就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了。”
看着陆彻一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模样,姜瑶就随他了。
中午回到家,陆彻把姜瑶怀孕的好消息告诉陆老太太,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姜瑶的手不停地说:“瑶瑶,你真是咱家的大功臣呀,接下来家里的活都交给陆彻,你什么都不用干。”
“奶奶,我怀孕而已,又不是动不了,重活可以不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得干,不然太无聊了。”姜瑶笑着说。
“瑶瑶你说得对。”陆清说:“你别听奶的,平时也要多走动,这样生的时候才容易生。”
“你这丫头,还没去随军就跟奶唱反调了。”老太太撇着嘴,像个小孩一般。
虽然姜瑶多次强调自己应该多运动,可陆彻现在把她当成易碎的玻璃娃娃,只要他在家,对她是三百六十度保护。她走个路,他都想抱着她走。
现在十一月了,即使是南方,秋天的气息已经非常浓,晚上天一黑,气温就立刻降下来。
原来姜瑶洗澡用两桶水就足矣,陆彻现在怕她冷,愣是给她弄了三桶,还担心她洗澡时不慎摔倒,说要帮她洗。
姜瑶接受不了,当然拒绝,“你帮我洗,我无所谓,就怕你受不了,你别忘了今天医生说什么了。”
“……”陆彻听完,只能拉开门走出去,“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叫我。”
虽说去省城可以一天来回,可贸然请一天假,还是容易惹人注意,所以陆彻一直等到放假这天才出发。
为了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他凌晨四点就要出发。
姜瑶担心他一路上就用几根番薯对付过去,昨天晚上就做了一锅番薯包,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她又叮嘱他热包子的时候煮上几个鸡蛋一并带过去。
虽然她相信以陆大佬的实力,一般人伤害不了他,可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她难免有些担心。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姜瑶不能在家干等,吃过早饭就跟陆清去纸厂领原料。
自从姜瑶成了清源媳妇,她在妇娘心目中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省城知青了,现在排队的时候,也有人喜欢跟她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