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民大惊失色,厉声尖叫:“七窍流血,快,砒.霜中毒!”
“砒.霜你个头,不要乱讲话。”余秋赶紧催他,“愣着干嘛,弄个推车过来。”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将小病人的头扭到一旁,防止呕血倒吸入气管引起窒息。
饭吃了一半的周医生也跑过来,吼了一声回不过神的李伟民:“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李伟民哭丧着脸跑开,心中的委屈快要泪流成河。
还说县医院不打算留余秋呢,看看周老师这态度,分明把余秋当成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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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血
七窍流血的小姑娘被送到抢救室进行检查, 她除了心率快点儿, 血压偏低之外, 生命体征倒还算平稳。心电图跟x光片都做了,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
检查的过程当中, 小姑娘自行苏醒了,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带着女儿来看病的夫妻两个, 满眼焦灼的神色, 眼巴巴看着周大夫:“医生,我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就淌血, 一淌血人就吃不消晕过去。”
周大夫没吭声,只询问在名字后面给小姑娘做体格检查的余秋:“怎么样?”
余秋摇摇头:“身上没有明显的瘀点瘀斑,腹部无压痛、反跳痛,肾区也没有叩击痛。”
简单点儿讲, 这个小姑娘除了莫名其妙的眼睛、鼻子跟嘴巴出血之外,没有明显异常。
可惜县医院也做不了眼底镜跟鼻镜, 不然倒是可以帮忙明确出血的情况。她只能让小姑娘张开嘴巴, 拿着手电筒跟压舌板检查小丫头的口腔。
这会儿小丫头嘴巴倒是不淌血了,只不过嘴一张, 差点儿将余秋熏晕过去。
本县人好像都没有刷牙的概念, 看着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个人卫生习惯也叫人头痛, 那气味简直黯然销魂。
口臭外加吐过血的腥味混杂在一起, 效果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余秋不得不扬起头, 避开正面交接, 赶紧拿了生理盐水让这小丫头漱口。等到对方清洗干净,她才好做口腔检查
小姑娘的口腔没有明显出血点,只牙龈肿胀,厚厚的牙黄散发着腥臭味,咽部没有红肿出血。
余秋仔仔细细地检查一圈,收了手电筒,询问躺在检查床上的小女孩:“小英,你告诉姐姐,淌血淌了多久了?痛不痛啊?”
这会儿小姑娘的嘴巴倒是不淌血了,她说话声音细细的:“不怎么痛,就是头晕。”
“是啊,大夫。”帘子外头的家长急着补充,“从前年开始就突然间这样。当天是摔了一跤,鼻子跟嘴巴出血,过了两天自己好了。结果后面断断续续的老是这样子,越来越厉害了,从今年开过春以来,每回出血丫头都晕过去。”
周大夫点点头,追问病史:“那有没有带你女儿去看过呀?”
“怎么没看过,我们公社的草药郎中都找过了。”孩子母亲眼睛都红了,“每次吃了草药好像是好了,过段时间又发病。今儿一早,我们抱着娃娃去公社卫生院看病,刚好县里头的领导下乡。格委会的廖主任说县医院好,让我们直接带孩子过来看。大夫,求求你们,给我姑娘想想办法吧。”
周医生点点头:“我们自然会尽力而为。”
他回过头,直接点了李伟明的名字,“你说说看,下一步要怎么做?”
李伟民正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呢,闻声不假思索:“查她有没有中毒。”
孩子的父亲焦急不已:“草药郎中也是这么说,可我家娃娃们吃住都在一块儿,她哥哥姐姐跟妹妹都好好的,单她一个这样啊。这要是中毒不应该都中吗?”
“那可不一定。”李伟民满脸严肃,“你家娃娃不上学吗?就不跟别的小孩一块了吗?说不定她在上学路上就采了什么果子吃,不小心中毒了。”
上县里头参加赤脚大夫培训班之前,李伟明自己就碰到过吃马桑果中毒的小孩。
嘿,亏得他机灵,赶紧把人送到公社卫生院洗胃去了。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上个月自己刚不小心吃了两颗马桑果,嗨,好不容易才自己缓过来的。
周医生点点头,又追问了一句:“除此以外呢?”
李伟民卡壳了,事实上他连如何明确中毒都不知道应该做哪些检查。
陈敏倒是在边上细声细气道:“还要看看是不是血液系统的毛病,总不会无缘无故就老是出血的。”
这话倒是让周医生颇为高兴:“对,目前我们暂时先考虑这两方面的问题。”
他转过脑袋去安慰患儿的父母,“行了,既然来了也就先宽宽心,急是没用的。这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是好解决,草药郎中早给你们解决了。”
小英母亲抹抹眼泪,满怀希冀地看着周大夫:“那就劳烦大夫您多费心了,我娃娃可怜哎。”
周大夫赶紧应声:“一定一定,这娃娃我们看着也心疼。”
因为长期出血,这孩子呈现出明显的贫血貌,又瘦又小,看着跟颗豆芽菜似的,瞧着就叫人难受。
护士过来给孩子抽了血,查回来的血常规报告显示除了中度贫血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凝血功能得回的数据也是好的。
目前实验室检查结果并不支持血液系统疾病的诊断。贫血更加像是疾病的继发性表现。
周大夫也没有定论,他直接开了住院单,通知家长带孩子去儿科先住下来,后面再边检查边治疗。
余秋有点迟疑:“要不,先给小英做个骨髓穿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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