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96节</h1>
“你别走啊。”那穿旗袍的女人一双白嫩的手抓住了对方,“马上天都要黑了,你还急着出去做什么呀?你就陪我说说话吧,我的心里头苦得不得了,我的命好苦,就是拍成电影,都没有我这样苦的。”
余秋忍不住,扑哧捂住了嘴,赶紧扭过头去。这个人穿着旗袍讲这话,让她想到了一部民国时期的老电影《太太万岁》。
那里头的交际花也是这样的,无论要勾搭哪个有妇之夫都说,我的命太苦了,要是拍成电影,谁看了都会哭的。
一般这个时候,男人就会尤其的怜香惜玉。
那穿旗袍的女人却没空往这边看一眼,她只眼巴巴地瞅着蓝布褂子。
粗布褂子却眉头微蹙:“怎么不忙?现在天还没黑呢,赶紧过去再种上一回稻种,等过四五个月,就有新粮打上来了。阿香已经过去了,我也该走了,你就不要再抓着我不放。”
穿旗袍的女人气得直跺脚:“你还怕没有米给你家吃吗?你家郭博士已经给公产党做事了,养活你们一家人绰绰有余。你就不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粗布褂子却满脸严肃:“我不跟你争这个,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也是成年人,为什么要靠丈夫养活?我有手有脚,现在又有工可以做,我为什么不做事?我劝你也走出家门,好好做做事,不要钻牛角尖。没有意义的,书俊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痛心疾首,但是我们不可能因为惋惜,就信口雌黄。”
“怎么能是信口雌黄呢?”阮书俊的母亲声音拔高了8度,“明明他是被陷害的。书俊的性子你们最了解,耳根子软,心更软,最受不得姑娘三两句话的哄骗。为着这个他吃了多少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郭博士的妻子表情无奈:“前面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跟舞小姐混的,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只知道一件事,他蒙骗了人家护士,害得人家一个年轻姑娘落到这个地步。”
阮太太不同意,这分明是对他儿子的诬陷。那个护士才罪该万死呢,居然这么害她儿子。都给她儿子打毒针了,怎么不是陷害?
郭博士的妻子试图跟同乡讲道理:“是书俊欺骗了她,书俊说会娶她,她才上当受骗的。我真羞愧,书俊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阮太太却固执己见:“你们不要受蒙蔽了,明明是那个护士看上了我们家的钱财,想要敲诈勒索,所以才害的书俊。这些穷鬼坏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脏事都能做出来。”
郭夫人不想跟她再争执,只抓住一个关键点:“你儿子承认的,是他自己讲,要那个护士给他拿马飞针。这是所有人都听到的事情,没办法否认。”
“唉呀,他当时脑袋是糊涂的。”阮太太焦急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了毒针,脑袋怎么能清白?那个时候他讲的话都不作数的。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书俊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头那一群姨太太全是吸血鬼,恨不得吸干了我们老爷才心满意足。”
路口长了棵棕榈树,已经枝繁叶茂。余秋跟何东胜走到路旁,本来指望前头的两个人直接擦过去。直觉告诉他们,阮太太肯定不喜欢跟他们撞面。结果因为阮太太拽着,这两人居然都没走。
她俩不走,余秋与何东胜也不好过去。
余秋还真是想鼓掌。那句话说的没错,一般小畜牲的后面都躲着个老畜牲。子不教父之过,具有通俗意义。
阮太太不知道是肆无忌惮,还是觉得左右没人,居然直接暗示郭夫人:“人的耳朵也会听岔的。我家已经在找律师了,既然要断罪,那也得让我们说句公道话呀。我儿子虽然做了错事,但罪不至死,他也是受害者。你先生肯定能帮忙证明,当时我儿子晕晕乎乎的,说的话一句都不算数。”
余秋在棕榈树后头都忍不住冷笑了。不错很好应该的,他的确有权找律师。毕竟除了法院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判一个人死罪。既然要革新,那一切就从海南岛开始吧。
1959年司法部被撤销后,全国的律师工作机构作为资本主义的象征,跟着被撤销。恢复法治,迫在眉睫,律师的正常工作开展也应该起来了。
何东胜拍手鼓掌,直接从棕榈树后头走出去,朝着前头两位女士点头:“可以请律师,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阻拦。法官也会依法办事,绝对不会因为是公安机关破的案子就有所偏颇。”
阮太太认出了何东胜,估计自己说的话已经叫对方听到了。她不由得在心里头暗暗叫苦,都怪郭博士的老婆。这对夫妻俩假清高,端着个文人架子又臭又硬,死活不让她进家门,搞得她只好在路上拦人。
结果居然碰上了这群公产党。
呵!以为她没见过世面吗?真相信什么一视同仁的鬼话。搞清楚喽,不就是想搞敲诈吗?指望他们拿钱讨命。这群穷鬼,光会装模作样。
反正落到眼下这一步,光脚不怕穿鞋的,阮太太已经无所畏惧,便毫不客气:“我们当然要请律师。你们讲公产党的政府讲法律讲道理,那我们倒是要看看究竟讲到哪一步?”
要闹大的话,那就彻底闹大了。公产党的政府穷得叮当响,不然为什么要留下他们啊?目的就是一个钱字。她就不相信公产党政府会做绝了。真要搞到那份上,她看谁还敢过来搞投资。哪是做生意呀?分明就是送人头。不就是有点小嗜好嘛,又没花他们的钱,他们急什么?她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嫡子。
何东胜脸上的表情不变:“你当然可以看到,我们人证物证俱全,依法办事。收买证人做伪证也是违法的,希望你清楚。”
郭博士的妻子立刻变了脸色,认真地强调:“解放军同志,你不要误会。我家是绝对不可能做昧良心的事情的。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她儿子是人,人家姑娘就不是人吗?被欺骗,做了错事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还要往她头上泼脏水,也太欺负人了吧。我们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
何东胜脸上微微显出了点儿笑意:“这就好,不然因为做伪证蹲大牢,那实在没必要。”
他眼睛看向阮太太,“实不相瞒,除了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证之外,我们还有确凿的物证。我劝你还是不要误入歧途,随意拉人下水。这样既救不了你儿子,还会害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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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资料来源于网络。认真脸,中国人真的不缺乏想象力与创造力,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20世纪80年代,华山医院顾玉东院士经过对1000多例臂丛损伤患者的总结发现,臂丛五根神经中最中间的颈7神经根单纯切断,不会造成永久损害。基于此,他首创了健侧颈7神经移位治疗臂丛神经损伤。这一成果曾获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现已在全世界广泛应用。
顾玉东团队同时发现,病人恢复的机制与过程十分值得探究:病人受损的手,在手术完成不久的一段时间里,他需要原本健康的手做动作,受损的手才能够一起运动。也就是说,病人瘫痪手的恢复有一个共同运动的过程。基本三到五年后,受损的手可以实现独立运动。
徐文东跟随顾玉东院士,并在华山医院开启了自己的手外科工作细心的徐文东发现了另一个“小问题”:这些病人,当你触摸他单侧手的时候,会产生双侧手都在被触摸的感觉。徐文东说:“这说明,即使过了三到五年,他的感觉还是没有分离。”
基于这一细微的临床发现,徐文东敏锐地推断,这一现象有可能与大脑功能的变化有关。于是,从2001年起,徐文东带领团队开始了跨界攻坚,进入了一个在国际上全新的研究领域——周围神经移位和脑功能的关系研究。
如果说,健侧颈7神经移位手术用于臂丛损伤是给病人“换了臂丛神经”,那么,用于中枢损伤后的上肢偏瘫则相当于是给病人的瘫痪手“换了大脑”。
从临床发现问题,到实验室研究它的机制,再反过来,通过机制再回到临床,以提升临床。对于徐文东来说,创新是一个“慢过程”,要从少量谨慎地开始: 2008年,徐文东团队在前期大量的动物实验的基础上,并获得伦理委员会的批准,对一侧大脑损伤进入平台期的患者开展了该项新技术的临床应用。从2008年-2018年,从不到10岁的脑瘫患儿,到68岁的中风老人,经过治疗,重新拥有了一双灵巧的手。
徐文东团队总结出了周围神经移位术后大脑感觉、运动中枢的脑重塑规律,并得出一个重要结论:成年人类大脑可以实现一侧半球同时控制两侧上肢。这一新发现更新了原来臂丛损伤修复的理论体系,形成了从“大脑”到“靶器官”新的更完整的理论体系。基于这一理论体系,团队创新了良性脑重塑的多组神经移位手术方式、经颅磁刺激调整皮层兴奋性促进神经移位术后恢复困难的原有沉寂运动功能区再激活、中枢-周围联合磁电刺激方法改善中枢的不良脑重塑,并通过上述方法的联合应用,最终实现了瘫痪手功能的重建。这一臂丛损伤修复诊治新理论,被国际权威教科书收录。国际权威期刊neurosurgery多次特邀专家发表述评:“这是重要的工作,作者值得称赞”,“为严重损伤的患者提供了非常有希望的方案”。
在2017年8月3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接受了这项来自中国的原创研究——“健侧颈7移位术治疗中枢性偏瘫的2期临床原创研究”投稿,2017年12月22日在线发表,2018年1月4日正式发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以严谨著称,杂志社随文配发社论给予高度评价:“创造性地利用外周神经系统神经移位解决中枢神经系统疾病,代表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同时为深入洞悉神经解剖和神经生理提供了机会”。2019年1月,文章入选《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官网公布的12篇2018年最受瞩目文章之列。感谢在2019-12-26 07:29:00~2019-12-26 20:4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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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想做结扎(捉虫)
阮太太以一种母兽的执着, 在外头奔波行走。
光是找律师的事情,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她原本想从香港延请大律师, 但不幸的是,香港的律师并不熟悉大陆的法律。所以一番周折下来,功成名就的大律师决心爱惜羽毛, 不轻易趟这趟浑水。免得到时候丢了面子是小事,没了性命是大事。
红色中国在大部分人眼中是与法律无关的, 因为法治意味着资本主义的迫害。行政命令代替了法律的意义, 所有规则的执行带有强大的弹性。
阮太太被迫退而求其次, 开始在岛上寻找律师。
悲惨的是, 即便她带着嫌弃的心想同大陆律师合作,现在大陆根本就没有从事专业律师工作的人。司法部之前都已经撤销那么多年了, 律师作为资本主义的象征, 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所以即便有法律工作者也没办法,阮太太短时间内找到他们也没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