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宗麒坐到他对面,见他拿出听诊器,自觉的解开闺女的被子和衣服。
医生拿着听诊器听了听,然后又给孩子测量体温。
烧到三十八度九。
没有输液,而是直接给了药,“孩子太小了,掰开喂,一天三次,一次半粒。”
又给了一小瓶酒精,让他们今晚给孩子隔一会儿就擦拭一下。
这个褚曦知道,不停点头,两人给孩子喂了半粒退烧药才回去的。
出门的时候,小丫头已经不哼了,刚才褚曦为了让她吃药,狠下心把她拍醒,这会儿正委屈的缩在蔺宗麒怀里哭。
小的哭,大的也哭,蔺宗麒又是哄女儿又是哄媳妇,两个都哄不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明天就好了。”
再低头看,怀里的小丫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没心没肺的,眼睛那里还挂着一颗豆大的泪珠,忍不住想笑,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褚曦摸了摸闺女脑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烧退了不少,嘴里骂了句“磨人精”。
回到家,褚曦跟蔺宗麒都困得不轻,安顿好孩子,两人几乎一沾上枕头就睡过去了。
只是睡得不沉,时不时就睁开眼摸摸旁边的小丫头,中间还起来好几次,用酒精给孩子擦脸,手,咯吱窝,膝盖窝都没放过,神经一直绷着。
蔺宗麒明天还要上班,褚曦心疼他,让他睡,她一个人就行了,蔺宗麒不愿意,她一起来,他也要跟着起来。
天亮那会儿孩子才退烧,不过还是有点低烧,精神不是很好,早上都没怎么吃,褚曦实在没办法,给她喂了半碗麦乳精,麦乳精是甜的,这才吃了,吃的时候还拿大眼睛觑褚曦,像是在瞅她脸色,成精了一样。
中午蔺宗麒回来的时候,小丫头才真正退烧了,他买了肉买了蛋,一回来就要抱闺女,小丫头被蔺宗麒抱着,不像平时那样扭来扭去,今天无精打采窝在爸爸怀里,乖巧的不像话。
还时不时小小咳嗽一声。
蔺宗麒看了心疼,不停拿手摸闺女额头,他也摸不出来个所以然,忍不住问褚曦,“是不是又烧了?”
“要不晚上我们带她到县医院看看?”
“感觉都瘦了,也不知道怎么发的烧,是不是着凉了?以后给她多穿点衣服......”
罗里吧嗦个不停,褚曦嫌他烦,“你闺女精着呢,刚才还哭着要喝麦乳精,我没给她喝,这会儿看到你回来又装上了。”
“......”
蔺宗麒不敢相信的看着怀里的闺女。
小丫头也看他,大眼睛眨了眨,似乎知道妈妈是在告状,瘪瘪嘴,将头埋在爸爸怀里道:“爸爸...”
奶声奶气喊了一声,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褚曦端着菜去客厅,路过他们父女俩,看到她这模样,没好气拍了她屁股一下,“小没良心的,这丫头不知道随了谁,心眼贼小,今天一上午都没喊我。”
平时嘴巴不知道多甜,自从会说话后,哪天不是一口一个“妈妈”?
小丫头在蔺宗麒怀里扭了扭,又蹦出一句,“爸爸。”
就是不喊妈妈。
“......”
蔺宗麒笑得牙都龇起来了。
褚曦听见了,醋巴巴道:“那你们父女俩好吧。”
蔺宗麒笑得更欢了。
接下来这几天,褚曦都以照顾女儿为主,小丫头生了个病,人都娇气了,每天都要喝一碗麦乳精,褚曦以前都不给她这么喝,一般都是隔几天才喝半碗,怕她还小,吃甜的不好。
但现在不行了,不给喝就哭,她也不是那种哇哇大哭,而是哼哼唧唧那种生病的小哭,褚曦还能忍着,蔺宗麒不行,总担心哪里又不舒服了。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叹,才这么点大,居然都有小心思了。
他小时候带过春苗,春苗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说话了,连哭都不怎么会哭,记得有次他放牛的时候把人放在背篓里,她掉到地上后半天都没反应,吓得他还以为把人摔傻了。
忍不住怀疑闺女随了他媳妇,又娇气又难缠,但这话他不敢跟褚曦说,因为凡是闺女身上不好的东西她都喜欢往他头上扣,说了她肯定又说他肚子里冒坏水,闺女就是被他带坏的。
蔺宗麒都习惯了。
褚曦和梁素雅真正搞代工厂的事已经是二月底了,那个时候小丫头都已经会走路了。
一开始是自己一个人扶着床走,慢慢的大着胆子开始往客厅去。
她还走不了多远,一般走几步就坐下来歇会儿,现在天气还比较冷,褚曦给她穿得很厚,她就直接往地上坐,每□□服都蹭的脏兮兮的,褚曦干脆给她做了个套子,随便她在地上怎么滚。
小丫头学会走路后,说话也麻溜起来,开始知道要吃要喝的了,每天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要...肉肉......”
“要...麦麦...”
典型的一个小吃货。
而也就在这时候,褚曦和梁素雅决定跑一趟西北。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对于人物形象的塑造我一直比较倾向于多元化,可能我个人是学文的缘故,以前老师课堂上就讲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我写文的过程中不会去掩盖他们的缺点,褚曦这个人,我写到了她的聪慧,能干,体贴、善良,在人际交往中游刃有余,在家庭中是贤妻良母,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人,有聪明人的自负,周云家里这件事,是一些不幸家庭中的一个普通例子,但对褚曦来说,是一个警告,一个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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