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世都是这样,刚来月事不痛不痒,长到十八/九岁会逐渐严重,从前有太医开具良方调养,现在么,熬着?
傍晚下班在厂里遇见朱银萍,她见陈曼曼脸色苍白也惊住:“是不是受寒了?去医院瞧瞧吧,别对身体有什么妨碍。”
陈曼曼知道亲妈在担心什么,怕影响生育,不过还是跟朱银萍去了一趟医院,临近下班医生不大耐烦,听诊之后说没什么毛病,哪个女人都是这样,疼的受不了再过来。
朱银萍说回去就帮忙打听偏方,陈曼曼想她还是回去喝姜汤红茶吧。
老院里,童云岚不死心又来了,就算骆致妍不能把陈曼曼拉去和婆婆同住,但陈曼曼普通人家出身就不对婆婆手里的存货好奇?
陈曼曼没精神应付她,连骆老太太都看出她不对劲。
“致成刚回来了让他带你去找王医生把把脉,那是位老中医,医术不错。”
人在厢房听到这话就出来了,陈曼曼去了趟厕所坐到他后车座走了,车子出门转弯猝不及防对上童云岚鄙夷轻视的目光,陈曼曼对她露出一抹了然冷漠的神情,童云岚愣住了。
老中医离骆家不远,他前些年受过不公正待遇最近刚平反罪名,开了家小诊所精神矍铄,把脉之后说了一堆晦涩难懂的名词。
陈曼曼听到熟悉的八个字“气血瘀滞、先天体弱”,老中医提笔开了张龙凤飞舞的药方再配合针灸,骆致成看过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纸。
“老先生,这是家里翻找出来的方子,和您的方子有相似之处,您看看我爱人是否适用。”
老中医也没恼,扶了扶眼睛仔细打量后冒出一缕喜色:“好方子!比我的方子好许多!只是药材贵上一些,见效快能滋补,你们吃这个吧,诊金就不必给了,这方子能否让我研究一二?你放心,我不会给别人用!”
若是家里不传之秘,此时也不会拿给他看。
骆致成点点头:“老先生医者仁心本就是为了造福大众,有适合的病人遇上您也是福气,只是我爱人的情况请您多费心。”
陈曼曼全程没有发表意见,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药方后想起来从前她的脉案都是交给他看的。
针灸时,老中医让骆致成陪在一旁,在腰腹部和腿上扎了一些穴位,陈曼曼闭着眼睛不敢看,右手紧紧抓着他手腕,想起那年也是这样的情形。
成皇子给太医院妇科圣手下帖请到府中为她医治,外官甚少为内眷针灸,大多是请医女研习穴位再行医治,太医如实告罪,宫里有后宫女眷随时召见,他没太多时间教导医女,怕医女学艺不精耽误病情。
“我在此坐镇,你来针灸,事后须得守口如瓶。”
太医恭敬行了礼。
陈曼曼到不觉得让太医针灸有什么不合适,她怕针,眼巴巴望着他要一份支持。
后来成皇子让她看手腕上的掐痕。
陈曼曼刻意收紧手,重重用力掐他手腕,骆致成恍若未觉,一直到针灸结束扶她起来也没表露半分,更没有让她看手腕上的掐痕。
老中医给陈曼曼开了两个月的中药,针灸也要同步进行,一周两次,坚持两个月根据效果调整治疗方案。
回家报给老人,骆老太太一个劲安慰:“治好了以后就不难受了,上班挣钱都要往后排,身体是最要紧的,曼曼你可别有任何负担,钱不够花还有奶奶呢!”
陈曼曼瞬间觉得自己成了瓷娃娃:“奶奶,我没那么弱,不过我肯定听您的!”
老太太满意点头,催促骆致成拿上药方去药铺抓药:“只是现在中医少,药材也没以前的好,我听说城东的中药铺还不错,也不知道现在下班了没。”
骆致成嗯了一声,回厢房提出一串药包。
“咦?我眼花了不成?曼曼和致成回来的时候没拿中药吧?”
他没答,张婶不会熬中药,他将药材放入砂锅低声说了些步骤,不知为什么最后蹙着眉头自己做了。
陈曼曼对上老太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硬着头皮说:“对,刚才没来得及和您说。”
这也说得过去,他们回来时老太太在堂屋看电视没有留意,只是药包不放厨房放厢房有点可疑而已。
熬好药滤到碗中,黑漆漆一整碗苦味浓重,陈曼曼早习惯了,一口气喝光。
老太太预备安慰的话全没用上,就连老爷子也私下和骆致成交代:“你和曼曼多沟通,别让她有压力,咱们家不缺孩子。”
回到厢房骆致成交给陈曼曼一张陈旧纸张,笔迹也有年头,因为夹在书里有清晰折痕,仿佛动一动就能碎掉。
这是陈曼曼的药方子。
“给我干什么?”
“给王医生的方子是我傍晚手抄的,这是原版。”
也就是说方子真是他和老中医说的那样是从家里找出来的?
陈曼曼心里的纠结顷刻压下,满眼纯真感激:“那真是谢谢你啦,不过这方子还是你留着吧,我怕我破坏古董。”
他收回放到北间书房。
于是这两个月里二人下班后又多了一件事,每隔三天到老中医这里报道,骆致成全程陪同,晚上也没再做过。
针灸满一个月陈曼曼准时来了月事,小腹没了冷意抽痛,比上次好转许多,第二个月也准时准点,基本没有痛感,但月事的轻微不适任谁也不能避免,陈曼曼觉得卫生巾能够好用她就没有月事的烦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