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津眼观鼻鼻观心,这楚老师还是范教授的学生吧,说话这么不客气?
袁津不是一般的学生,祖上出过建筑设计的,他祖爷爷曾经还去国外留过学,搞工程搞建筑,对他来说算是祖传手艺,轻车熟路。
而且,他们家也认识一些搞工程的人,楚韵发话用他之后,赶在暑假之前,他就把架子搭起来,连国外的电梯都能弄得到。
楚韵顿觉没选错人,这人自带资源啊!
项目放手给袁津管,关键岗位楚韵还是用自己人。
楚韵把梁静塞进去管总账,下面还有马一鸣、王亮。放暑假之后,知道楚韵在修房子搞工程,正在读土木工程的穆东和两个同学跑到北京来打工。
楚韵笑:“我给的工资低,肯定没有你们倒货赚得多。”
穆东无所谓:“我现在要的就是学习经验,等我毕业了,自己单干。”
原来穆东还不敢想,因为做工程要投入的钱不是小数目,但是楚自强说了,楚老师可以给他们投资,穆东就萌生了自己干的想法。
“那你们加油,好好干。”
五爷那里撑不住了,楚韵要去南方倒一趟货,走之前,她跟罗红旗打招呼了,今年暑假王沐和王林不去部队训练,两个孩子都送去工地搬砖。
罗红旗一听,也觉得很不错,工地干活不比训练轻松。所以,跟他们一起训练的十几个大院子弟,都送去工地搬砖。
袁津接手这群二代,有点麻爪,要给他们安排什么活儿合适?
这一群人,在罗红旗那个阎王面前,那指定是站得比标枪还直!在这里嘛,这群少爷小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没把袁津放在眼里。
王沐踢了罗武一脚:“干嘛呢?不想干啊?不想干回部队训练去!”
罗武,小名罗小五,罗玉隔房叔叔的儿子,和罗玉是一辈儿的,这是个混小子。
被踢了一脚,罗小五懒散地把伸出去的脚缩回来:“干啊,不就是搬砖嘛!这有啥?能比训练辛苦?”
袁津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还有工地上面朝工地背朝天的工人,他觉得,这个少爷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真的吃苦。
这十几个人里面,罗家人是最多的,罗晰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大的,他张口:“别瘫着了,都给我起来,罗觉、罗小五、叶邵、徐锟,你们几个都站起来!”
这几个是刺儿头,罗晰把这几个管住了,其他人都撸起袖子跟着去工地。
罗玉也跟着出去,王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帽子扣在罗玉头上。
罗玉:“干什么?”
王沐:“我妈说的,姑娘家要保护好皮肤,不能把脸晒黑了。”
罗玉摸了一下帽子:“嘿嘿,还是楚阿姨心疼我。”
说是工地上搬砖,那是真搬砖,工人怎么干活他们就怎么干活,几天干下来,就算手上磨破了皮,身上被晒伤,没有一个叫苦叫累的。
袁津私下还跟梁静他们说,这些二代也不像传说中那样,招猫逗狗,惹是生非,还是很能吃苦。
梁静几人微微一笑,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代,家世再好也入不了楚老师的眼。能跟楚老师家两个儿子当朋友的,都不会差。
别看楚老师平时好说话得很,碰上正事儿,她定下的标准,那是一点打折的余地都没有。想想当年他们在会计班学习的时候,楚老师才不管你的借口,能学就学,不学就滚,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王沐和王林平时是怎么被教着长大的。能和王沐、王林交朋友的人,估计都是一路人。
王沐和王林跟着小伙伴们在工地上辛苦搬砖,楚韵已经从南方打了一圈到了桂花巷,把货交给五爷就回北京了。
她回到家里,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没在家,王建业忙起来也不会回来,就在单位随便支张床睡觉,反正夏天也不怕冻。
王沐和王林他们跟着工人住工地上,从早上工作到太阳下山,一下工就累瘫了,肯定不会想回家。
楚韵在家舒服地睡了一晚,休息到第二天下午,估摸着王建业快下班了,去单位门口等他,夫妻俩找个地方吃晚饭。
吃完晚饭也不着急回去,两人去城郊的工地转转,看看两个儿子干活干得怎么样。
楚韵:“这都干了一个来月了吧,都没半路逃回家,咬牙坚持下来,真是不错。”
“这不是应该的嘛,别人都能坚持,他们也能!”
楚韵哼哼一声:“你就嘴巴会说,你长这么大,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工厂,做过这么重的体力活儿?”
“还真做过。”
他们师兄弟跟着老师去东北的时候,那时候才去,别人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就让他们去农场干活,那时候正是夏天,日子可不好过。
不过这种辛苦的日子也没过几天,他们就被送进工厂搞机械设计。
两夫妻聊着聊着到了工地上,这时候,工人已经下工吃晚饭了,工棚里飘出了食物的味道。
楚韵找到袁津,袁津带路,楚韵找到了他们几个的帐篷。
“罗小五,你这个手残,让你别动锅,让王沐炒菜,你炒的能吃吗?”
“怎么就不能吃了?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你连蛇都能生吃,现在不过就是菜炒糊了,怎么就不能吃?”
罗玉凶巴巴的:“我能吃好吃的,为什么要吃炒糊的?”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肚子不饿吗?”
楚韵和王建业刚走近工棚,就听到里面在吵架。
王建业笑着跟楚韵说:“看来教儿子做饭没错,你看,这还成了香饽饽。”
楚韵走进工棚:“哟,做饭了!”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