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并不是很上心。
到了九月中旬,苏策的调令也下来了,容岚又在给女儿收拾行李。
这次拿了两个大行李袋,“反正有你哥哥在,用不着你沾手。”她是这么对微微呆滞的女儿说的。
苏娉看着妈妈不断往行李袋里塞东西,知道她对自己的不舍,同时也心疼哥哥的手。
各种补品带了不少,还有分装好的中药包,容岚特意叮嘱她每到放假就带着药包去张家煎药。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连声应好。
妈妈对她的爱总是沉甸甸的。
在踏出军属大院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前面等她。
容岚看了一眼,“妈妈就不送你了,医院里还有事,等有空我们就去东城看你。”
“……好。”苏娉温声应道。
拉着女儿的手又说了一阵话,容岚依依不舍:“在东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阿策,看好妹妹。”
“您放心,有我在,阿软绝对白白胖胖。”苏策身上背着包,手里还提着两个,他保证道。
“去吧。”容岚又看了眼前面那个高大的男人,把时间留给他。
“阿软。”沈霄见她过来,大步上前:“爸爸昨天晚上才从边城回来,上午在司令部,现在才有空闲。”
“你会怪我这么久没来看你吗?”
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女儿时也不禁柔声细语。
苏娉摇头,她知道他常年在外,所以心里并没有责怪。
他有他的职责,她能理解。
“我在边城给你带了个玉佩。”沈霄从军装上衣口袋拿出一个用棉布帕子包着的东西,缓缓打开:“就是有点丑。”
帕子上是一块圆形玉佩,用红绳系着。
看到有些不太圆润的形状,苏娉忍不住笑了:“爸爸,这是你亲手磨的吗?”
“是。”沈霄难得有几分窘迫:“边城盛产玉石,我在驻地捡了很多石头,挑了块成色最好的,做了两块玉佩。”
还有一块不用问,是给林漪的。
苏策看了一眼,也开玩笑道:“沈伯伯,您这手艺还有些欠缺啊。”
“是差点火候。”沈霄也禁不住笑了,粗粝的指腹捻起红绳,他看向女儿:“爸爸可以给你戴上吗?”
苏娉眉眼温和:“好。”
沈霄亲手给她戴上玉佩,看了许久,他说:“以后爸爸每次回来都给阿软带东西。”
苏娉想了一下:“可我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您,您有什么喜欢的吗?”
沈霄怔愣片刻,看着女儿温软的眸子,失笑:“阿软送的我都喜欢。”
“好。”苏娉弯眸:“我下次回来再送给您。”
“好。”
沈霄一路送他们到车站,见他们上了火车,在原地驻足。
苏娉笑着跟他挥手,等火车开始行驶,林漪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阿霄,女儿……阿软上车了吗?”
沈霄抬手帮妻子顺气,他点头,心疼道:“上车了,和阿策一起去的,你放心。”
林漪紧紧盯着长长的车厢,等彻底消失在眼前,因为跑了太远身子有些瘫软。
“我又没有见到她。”
“文工团这两个月都在各地汇演,不怪你,下次还有机会。”沈霄安慰道。
林漪紧咬嘴唇,点头。
去东城晚上七点左右就能到,苏娉在车上睡了一阵,苏策时不时给她洗个水果递来,一会儿是梨一会儿是桃,她有些纳闷。
“哥哥,妈妈给我们带了水果吗?”
“是啊,都塞我袋子里了。”苏策咬着苹果,含糊不清道:“还是南城的荔枝好吃,就是比较麻烦,还要剥壳。”
他上个月回外公家,每天吃的荔枝都有十几斤,跟苏驭两个人蹲在电视机前面,嘴巴没停过。
最后流鼻血上火了,嗓子也说不出话。
哥俩喝了几天中药才好,好了又继续吃荔枝,容岚怒骂这俩不长记性,就该吃点苦头。
苏娉拿了个桃子,慢慢地咬着,时不时应一声。
傍晚到达东城,是张轻舟来接的他们。
苏策可不像上次送苏娉过来的沈青雪,知道两家关系好一口一个小叔叔,跟着张轻舟就回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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