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三之前压根不知道他媳妇是这样想的,当下就吼道:“赵芳你说什么呢!这事情关大嫂什么事?大嫂好心给你叫大夫,现在又给咱们一家子做吃食,你怎么还反过来怪人家?还有没有良心?”
韩老三媳妇委屈得厉害,也嚷嚷起来,“我没有良心?我看是你们没有良心,要不是大嫂说让毛毛坐下听课学习才能给做书包,我至于这么做么。我可是差点就流了你们老韩家的孙子啊,你们不心疼心疼我,还心疼上别人了?你们一个个怎么这样啊!”
说着她就拍打着被子哭嚎起来了,“老天爷啊,我都这样了还要被这一家人欺负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老天爷你收了我吧,省得我在这里遭罪啊!”
韩老三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关键是她现在还怀着身子,他真的不能把她怎么样。当真是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憋屈得很。
韩老太太也气得不行,当下就说:“行啊你赵芳,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倒委屈上了,你一个当娘的,自己几个月没来事你都不记得,怀了孩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错?”
韩老三媳妇哭声一顿,有点心虚。
韩老太太:“你大嫂给老四和荷花做书包,你偏偏眼红要去找你大嫂要,你这厚脸皮一般人都比不上,我都没说你不要脸呢,你倒给自己美上了!”
韩老三媳妇不服,“做大伯娘的本来就应该公平,凭什么二哥家的孩子有我家的没有啊,有她这么做大伯娘的嘛!”
韩老太太呸了她一口,“你大嫂又不欠你们的,凭什么要给你们家孩子做啊,她爱给谁做给谁做,你还管得着?”
韩老三媳妇对不上来这话,就反复地咕哝,“反正就是她没一碗水端平。”
韩老太太被她这副不讲理模样气得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但她怀了孕又打不得,当下就把送来的晚饭给端走了,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行行行,反正咱们分家了,老娘我不伺候了,你们自己管自己吧,你不是能嘛,想吃山珍海味就让老三给你做。咱们这些人不配伺候你。”
韩老三媳妇傻眼了,见吃食被拿走了,老太太还说不愿意伺候她了,当下就哭嚎起来,“我的老天爷啊,儿媳妇都这样了,老婆婆狠心不管了啊,我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呢.......”
韩老三阴沉着脸,低吼一声:“别嚎了,再嚎给我滚回你娘家去,孩子我也不要了,去打了吧!”
韩老三媳妇哭声一顿,不敢置信地看向韩老三,“你说什么呢韩爱党!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是人么?”
韩老三:“我不是人,那你别跟我过了,你再去找个好的吧。”
韩老三媳妇不敢接这话,不禁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简直找了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双手拍着被子又嚎了起来,“我的天呐,这一家子是什么人啊,我的命好苦啊.......”
韩老三被她吵得头疼,转身出去,让她一个人好好哭。
动静闹的这么大,苏月怎么可能没听到韩老三媳妇抱怨她的那些话,说实话,心寒得很,她真没想到老三媳妇竟然把这事情怪到她头上,还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应该伺候她,怪不得早上那么多毛病呢,原来把她当丫鬟使呢。
真的是好心喂了狗,够可笑的。
以后老三媳妇的事情她不管了。
韩爱国也听清了刚刚的事情,脸色阴沉的可怕,见韩老三出来,沉着嗓子对他说:“老三,我不管你们夫妻怎么闹,但别扯上你大嫂,你大嫂不欠你们什么,别吃着你大嫂的还怪你大嫂,再让我听到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
韩老三羞愧的很,没敢看他大哥,当下低声道:“大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们自己开火,我来伺候她,不用大嫂和娘帮忙了。”
韩爱国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就去灶房里烧热水给苏月洗澡,顺便给韩老太太也烧了一锅,夫妻两洗漱完就回了房,不再像昨晚那样还顺便给韩老三家烧点热水让他们用。
韩爱国觉得像老三家那样的就不能惯着,不然把别人的付出当应该。
韩老太太说到做到,第二天早上做饭的时候就做了自家几个人的饭食,压根不做韩老三一家的饭了,韩老三也没脸再过来让老娘大嫂伺候媳妇,就比平时起的早点,用半粗半细的粮食加水熬了点粥,只不过他平时没做过这个,熬出来的粥跟水泡饭一样,他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
但也没办法,他只好多煮了个鸡蛋一并送去给他媳妇吃。
韩老三媳妇看到这样的早饭气疯了,生气得不愿意吃,又在屋子里哭闹起来,一会说自己命苦,一会说要去上吊吊死,一会又说有些人没良心。
韩老三捏着拳头,忍着气问她:“那你想吃什么?”
韩老三媳妇边哭边说:“我这都跟坐月子没差别了,不得喝鸡汤好好补补啊,怎么能让我吃这样的东西嘛,吃这样孩子怎么长得好?”
韩老三就点头,“行,我这就去把咱们分家分到的鸡杀一只给你炖汤喝。”
一听说他要杀自家的鸡,韩老三媳妇立马不干了,“不许你动我的鸡,那是我用来下蛋的!”
韩老三:“不杀咱家的鸡你想吃谁的鸡?”
韩老三媳妇:“我给你们老韩家生孩子,你娘不该给我鸡吃么?”
韩老三就知道她是想占老娘便宜,冷笑一声,也不管她了,转身去房子那忙活,随她在家里怎么作。
韩老三媳妇闹了半天也没如愿,气得又是一阵哭爹喊娘,但这次不管她怎么闹都没人理她,连毛毛都不愿意进房看她了,她闹了半天肚子越发饿了,只好委委屈屈地喝了粥,喝完粥又继续哭,哭得一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苏月教老四和荷花读书的时候,韩老三屋里的哭声就越发大,大得她压根教不下去,老四和荷花也被哭得集中不了精力学习。
苏月被吵得耳朵嗡嗡响,但又拿一个孕妇没法子,要是跟人家吵,万一把孩子伤到哪里到时候又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忍了。
幸好如此只过了半个来月韩老三那边的新房就盖好了,虽然盖的比较简单但也是新房,韩老三也知道自己媳妇天天在家里闹的乌烟瘴气的,所以简单上个梁就把家伙事搬去了新房那边,然后又把韩老三媳妇挪去了新房里睡。
韩老三媳妇对于能住新房还是比较乐意的,所以也没为这事哭闹,乖乖地就去住了,之后有没有再哭爹喊娘的苏月就不知道了,反正她们离得远听不着。
韩老四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我的耳朵终于是清净了。”
荷花深以为然地点头。
苏月也心有戚戚焉,终于不用天天耳边都是骂骂咧咧哭哭喊喊的声音了。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年底了,生产队渐渐地就不叫队员们上工了,开始让家家户户准备准备迎接过年。
过年前生产队还有一件最让人期待的事,那就是大队杀猪。家家户户都能在杀猪的时候分不少猪肉,一年到头没有油水的人家就指着过年杀猪吃点肉了。
就连孩子们知道要杀猪都高兴得恨不得蹦起来,天天在家里问大人啥时候杀猪。
这一天,大队终于通知所有队员们,今天杀猪。
生产队所有人家都沸腾了,纷纷涌到大队部场地上去看杀猪。韩爱民和荷花两个人也十分期待,苏月见状就放了他们的假,让他们也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