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明天没干净衣裳穿。”
”啊?”
顾小二张了张嘴,愣了下,扭了扭身子,“可是我的衣裳都是婶婶洗的啊?”
“婶婶要锄草,一会还要给爷爷奶奶做衣服,没空给你洗衣服,你五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婶婶觉的,你的衣服可以自己洗了,好孩子都是自己洗衣服的。”
林晚清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可让顾小二有些犯难。
嗯,婶婶又要锄草,又要做饭,还要带小弟,是挺忙挺辛苦的。
“可是婶婶我不会洗衣裳啊。”
顾小二摊手。
顾泽捧着本书从屋里出来,抬手轻敲在小家伙脑袋瓜上,捏着顾小二的耳朵不撒手了。
“不会洗衣裳是吧,哥哥教你。”
“哎,哥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松手行不?”
顾小二让他哥拽着小耳朵,嗷嗷叫的满院子都听的见。
这小家伙鬼着呢,看小泽那样子压根儿就没用力气,顾小二叫的的这么大声,就是卖惨想让婶婶心疼他,结果婶婶就跟听不见一样,一门心思低头铲草。
顾小二瘪瘪嘴,只能放下心爱的小鱼篓,跟哥哥一道去洗衣裳。
小顾安见哥哥们都自力更生洗衣服,迈着小短腿儿也想过去帮忙。
“婶婶,安安,也洗。”小顾安拽了件小衣裳,摇摇晃晃走过来找婶婶。
林晚清不打击小奶娃积极性,给准备了小盆,里头倒点水,拿件奶娃的脏衣裳,搬了个小板凳,再给块小皂荚。
小奶娃就跟哥哥一样,哼哼哧哧学着搓自个儿的小衣裳。
洗洗涮涮,洗洗又涮涮,忙活了一个多小时,顾小二才勉强把自个儿的几件脏衣裳给洗干净。
“哎呀,哥,洗衣裳咋这么累人呢。”
晾晒完衣裳,顾小二扶着累到酸痛的小腰呲牙。
一向安静的顾泽撇他一眼道:
“你知道婶婶平时有多累了?”
嗯,知道了。
顾小二挺愧疚,他就只洗几件衣裳就这么累了,婶婶平时该多累啊。
“哥,以后我自己洗自己的衣裳。”
“这还差不多。”
“嘿嘿,哥你刚才笑了。”
“我没有。”
“你就有,我都看见了!”
“........”
兄弟俩斗嘴到溪边抓鱼去了,小顾安凑热闹也跟着去了。
林晚清在屋子里踩缝纫机,到客厅里喝水,听见小哥俩的话,不由笑了。
孩子们出门后,林晚清特意到院子里看了一下,嗯,仨娃衣裳都洗的还行,不过有些地方,像是衣袖口啊,领口啊这些,孩子们没注意洗的就不甚干净。
把孩子们没洗干净的衣服又重新洗了一遍,重新晾晒在院子里。
林晚清扣上草帽,换上乃长衣长裤,背上竹筐拎着小铁铲,出了门。
前几天在野地里发现好大一片紫苏,她想去挖些回来,不管是下菜做汤都是极好的。
野外的紫苏大片大片的,空气清新,满山的野花绿树,看在眼里,林晚清只觉得心旷神怡。
紫苏挖满竹筐,林晚清背着竹筐又去了田里。
自家的玉米种的晚,嫂子们家的嫩玉米都能收了,她家的才刚冒穗。
顾家有两亩山地,一亩种了玉米,另外一亩分别种了花生和红薯,还有一小块地种了土豆。
红薯、土豆都是耐吃的粮食,等到秋收之后,顾淮安还会在地里另种半亩大白菜,到冬日没什么蔬菜吃,就囤上一地窖的大白菜和土豆红薯,一家五口就吃这些过冬。
平日里家中田地施肥、除草浇水都是顾淮安在打理,日子长了,林晚清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管咋地,人顾副团长在家里也是做家务的好男人呢,田里的活不能只让人家做吧。
是以,她今天想去田里锄锄草,算是帮帮顾副团长的忙。
夏日炎热,一天之中也就早上和下午的时候能凉爽一些。
林晚清特意挑了下午四点,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来地里。
到了自家田地边上,林晚清卸下竹筐,用毛巾包住头和脖子,叉腰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玉米地里。
玉米地里闷热难耐,叶子上还带着小齿子,林晚清汗如雨下,跟个青蛙一样蹲在地上,一边用小铁铲锄草,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可真不是啥好活,又累又闷。
才干了一小会儿,她就泄气的想往外头钻,想想不行,她来都来了,怎么也要把草锄完才行。
左右只一亩地,坚持一下很快就干完了。
在心里一边给自己打气,林晚清手里的小铁铲飞舞的飞快,果然人静下来之后,干活也麻利不少。
下午的山野褪去热气,凉风习习,田里劳作的嫂子们扛着锄头归家的时候,林晚清总算是大功告成,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
抬手看了眼手表,快六点了,家里晚饭还没做呢。
林晚清背上竹筐,捡掉身上的玉米须须,拎着小铁铲匆匆往家里走。
没想到,在半道上遇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玉。
“你有什么事吗?”林晚清锄了草,着急回家,一路上都是大步生风往家里赶的,遂看到半路冒出个咬着唇一脸柔弱,幽怨样的秦玉,她也没有了好脾气。
废话,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弱,可那挺直的背,咬住唇泫然欲泣的样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