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针定喘,后针了天突,小孩子体弱,针灸时间要短,几分钟以后取针,然后在大椎拔了个火罐,再推拿一下其他几个辅助穴位。
虽然还有点喘,但是咳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陆大嫂笑道:“你们三婶可厉害。”
挂儿都星星眼了,看着林菀的眼神崇拜得很,“三婶,我长大了想跟你学看病当大夫!”
林菀摸摸她的头,“好啊,不过你先得去上学。今年暑假以后就去读一年级。”
挂儿:“我是女孩子,哪里能上学啊?”
林菀:“现在分家,老太太管不着你们,你娘说了算。”
挂儿就耷拉了脑袋,“我娘……也不让。”
这时候有些人也不是故意重男轻女,而是社会风气如此,不只是女孩子不读书,男孩子读书的也少。一般力气小干不动活的时候读两年,十岁左右就要回家做家务。尤其女孩子,又能做饭又能看孩子,自然没那个时间读书。
最重要的一点,这时候文化运动,读完初中高中就下乡、回乡,社员们更觉得读书没用。
林菀笑道:“没事,我和你爹娘说。”
挂儿立刻又开心起来,“三婶你真好。你和我娘说,就算我读书,我也会看弟弟妹妹割草的。”
林菀就让她和欠儿在这里玩儿,让陆大嫂给明瑞熬药,好了在这里喝。
等明瑞喝了药,挂儿就领着他和欠儿先回陆正衡家。他们两家搭伙儿做饭,挂儿回去帮忙捡柴火帮着烧火做饭。
大嫂之前把欠儿的口粮给二嫂,让欠儿跟着挂儿,姐妹一起也方便。
这边陆大嫂和林菀他们搭伙儿,早饭林菀负责,晌午和晚饭陆大嫂来做,如果林菀不忙就和她一起。
林菀又抓了几份药,就跟金大夫说一声过去和陆大嫂做饭。
“弟妹,咱们做南瓜疙瘩汤吧,一点油炝葱花锅,熬得浓浓的,保管喷香呢。”陆大嫂现在有了盼头,不只是工作卖力,做饭也愿意动脑筋。
“好啊,那我去摘点嫩南瓜藤和叶子,丢进去当菜了。”林菀拎了个小篮子就往菜园去。
等她摘了菜出来碰上来找她的陆正霆,两人就一起回家。
正走着,就见陆心莲跑过来,冲着他俩,“哎!”
林菀听见没理睬。
陆心莲见他们不理睬,心里有气,却也没办法,只得追上去,“孙凤仙呢?娘叫她回家做饭去。”
林菀送她一个白眼,懒得说一个字。
你叫嫂子,我都未必搭理你,你还哎哎哎、孙凤仙,你算老几啊。
分出来以后,那家的事儿林菀都懒得听,所以陆大嫂陆二嫂都不跟她嘀咕,倒是挂儿有时候会说昂托」糜秩绾稳绾瘟恕
陆心莲委屈得要命,觉得林菀不识抬举,她就冲到林菀家,正好看到陆大嫂在做饭,她一跺脚,“娘叫你家去做饭!”
陆大嫂已经炝了锅烧开水正往里丢杂粮面疙瘩,眼皮都不抬,“分家了,我和你三嫂家搭伙。”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给脸不要脸!陆心莲气得脸色都变了。她朝着陆大嫂伸手,“你看,你看我这些天累的,指头都烂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陆大嫂都被她恶心笑了,心疼?
陆大嫂刚嫁过来的时候,陆心莲才四五岁,几乎是她带大的呢,可陆心莲是怎么回报她的?
她看林菀和陆正霆回来,笑道:“头会儿大娘还给了半个南瓜,我看咱们多切一些也够。”
林菀笑道:“好啊,南瓜多点还管饱。”
她舀水和陆正霆洗手。
陆心莲看他们三个谁也不理睬她,简直要气死了,她一跺脚,“你们听没听见我说话?”
林菀:“不好意思,分家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这可是陆心莲之前说她的,原话奉回。
陆心莲脸色一变,气道:“我上工拾棉花,手都烂了,你们看不见吗?还不给我拿药擦擦。”
林菀沉下脸来,“滚!别跑我跟前来耍公主病。”
我又不是你娘,你来跟我撒娇?有本事的时候就欺负别人,没本事就来撒娇,你当你自己是谁啊。
陆心莲看他们对她这么冷漠无情,忍不住就哭了,委屈万分。
自从陆大嫂也带着口粮出来以后,那一家子就乱了套。
陆心莲现在被逼着上工,天天去拾棉花,累得她腰疼手疼,被晒得头晕眼花,时间长了手指头被戳得都是倒戗刺,血淋淋的,洗手洗脸、拿筷子吃饭也钻心的疼。
不仅如此,她还起不来。
从前早上她睡到八/九点钟起来,这会儿五点半、六点起床,最晚七点半就要上工,迟到全队点名扣工分。
早晨不只是她起不来,陆老太也起不来。
陆老太被陆大嫂那一胳膊肘子拐得心脏一直不舒服,早晨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根本起不来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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