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芳道,“八毛。”
“一下涨了这么贵?”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杨大芳也没法,她很想接这三千瓶的单子,但是物价飞涨,她是真的没法子。
同时,她心里也明白过来了,知道为啥这人一来就找自己订下三千瓶,只怕他已经知道了物价涨价了?
“我这也没办法。材料都在涨。”
张志保撇了撇嘴,道,“那也没一下涨价这么多的。”
杨大芳道,“真没办法。”
“那算了,辣椒酱我不要了。”
转头,这个货车司机一下就朝着一边走了。
杨大芳听了这话,也不免有些无奈,她刚刚订下了三千个罐头瓶子,可是转头,人家竟不要了。
但是物价的确涨价了,按照八毛一瓶出,杨大芳也不见得赚多少。
最终,杨大芳转头回家去了。
而这个货车司机,一转头,就来到了小镇上的一处出租屋。
在出租屋里,一个男人道,“咋样了?从那个女人那里订下了辣椒酱了吗?”
“她说物价涨价得太厉害,不卖了,契约没签成。”
男人撇了撇嘴,道,“这辣椒酱做工应该容易,既然她不卖了,那我去找几个人,做一些辣椒酱去交货。”
“也只能这样了。”
另外一边,杨大芳慢慢朝着家里走着,心里正在盘算怎么快速收回那三千个罐子的成本,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在机关大院那边的小区门口,竟来回徘徊。
杨大芳正要和人打招呼,这人看见杨大芳,眼睛不由一亮。
“杨大芳同志,可算等着你了。”
“赵有信同志,你怎么来了?”
赵有信道,“我找你刚好有点急事。”
“啥事?
“是这样的,你那个辣椒酱,最近如果有人找你买,你能不能别出货?”
“怎么回事?”
赵有信有信为难的道,“虽然这个请求有些难开口,我还是希望你把你的辣椒酱,独家卖给我。”
“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是这样的,我上次把货用拿货价给了一个司机,结果这人拿着辣椒酱,竟把价价格低我一毛卖给别人。这个人利用低价,和不少人签订了契约,别人交了订金给他,他把我的生意,基本都给抢走了。”
说到这里,赵有信脸色有才难看。
“杨大芳同志,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难开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的货物别卖给别人,只卖给我,那个人,他不是好人,别有用心,他这样互踩价格,大家都赚不到钱的。”
杨大芳道,“那个人是不是叫张志保?”
赵有信眼睛都瞪大了,道,“那个狗东西,你见过他了?”
“他来找我了,喊我和他签契约,我拒绝了。”,见赵有信松了一口气,杨大芳道,“赵有信同志,现在物价飞涨,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们这个辣椒酱,不但不能降价,还得涨价了,现在猪肉一斤涨价两毛钱了,罐头瓶子一个涨价一毛钱了,外加原材料也在涨价,尤其做辣椒酱的香料,所以,我的辣椒酱只有涨价,才能继续做,不然这生意没法做了。”
“现在涨价多少?”
“八毛!”
赵有信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个张志保,之前卖六毛一瓶,他只卖五毛。
现在成本价都涨价到八毛了。
赵有信道,“怎么贵了吗?”
“你算算我增加的成本就知道了。”
赵有信咬牙,道,“这次你给我出五百罐的货,我去卖一元一一瓶,我先看看能不能卖掉,不过你得答应我,先不出货给张志保。”
杨大芳道,“行。”
杨大芳想,她即使出货给那个人,那个人也不会要的。
不过,她随即又想,那人和人签订了契约,收了人家订金了,所以,那个人不从自己这里拿辣椒酱的话,从哪里拿辣椒酱呢?
赵有信这边,他的想法倒也简单,他虽然涨价以后拿了五百瓶的货,但是这有个好处,让张志保交不上货,张志保只要违约了,到时候,他跑车沿线的客源,还不都是他的?
两人谈好以后,就各自散了。
当天,杨大芳又开始了忙碌的干活。
先拿了配置好的香料再油里过一遍,等浓郁的香味传来,这才开始炸鸡肉块,最后炒制辣椒酱。
杨大芳做的辣椒酱和一般人做的不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个过油的香料包里面了,她是精心挑选了几十种香料一起配置的。
而另外一边,在杨家村里,杨大伟穿着喇叭裤,整个背背头,皮鞋擦得黑亮,人模人样,又回村了。
杨大伟回村,第一件事就是从袋子里抓糖。
村人看见气派的小车回来,都围上去看热闹,杨大伟一口一个叔一个婶子,一个人抓了一大把的糖果,道,“叔婶们吃糖,吃糖啊。”
“这是大业吧?这次咋没把媳妇带回来?”
“那臭娘们不懂事,这次就不带她了,让她在家里干活。”
“纯爷们就得这样,都看不起老乡,就得教训。”
“哎哟,看看大业这个小车,这是真发达了。”
在一众的艳羡声中,恭维声中,靠着一人一把劣质糖果,杨大伟又回村了。
46.第46章前夫又回村了看着村子里的……
看着村子里的人都拿到了一大把的糖果,可把闻讯赶来的杨婆子给心疼坏了。
乖乖,这么多糖果散下去,那起码得有一两斤了,可不是得好几元钱?
杨婆子想到自己家过年就没舍得吃一顿肉,这过年后又过了好几个月了,连一丁点荤腥都没有粘着,她心里就一阵的肉疼。
这些买糖的钱,那可都可以买几斤猪肉了啊。
当即,杨婆子便道,“儿啊,你快跟着娘回家去,你在这里和一群闲人瞎蹦跶个屁啊,一群面朝黄土的人,一辈子都没出息。”
她儿子可是城里人,和这些没用的废物说话,可太丢她儿子的份了。
杨婆子这话一说,不少村人撇了撇嘴,扭头便要走。
杨大伟急了,忙道,“我这次回来啊,可是带着大伙一起发财的,现在,有两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大伙眼前,大伙想赚钱的,就留着听我说几句啊。”
杨婆子听见这话急了,道,“儿啊,你有啥发财的门路,那可得先紧着自己家里啊,别不能便宜了外人。”
朱大嘴也道,“小叔子啊,你可不能里外部分啊,可得多顾着自家人才行。”
杨大伟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长大,自是想着要帮村村里人。妈,嫂子,你们放心,我的赚钱项目,肯定也带着自己人发财的。”
“你这是啥发财门路?”
“哎哟,大业真是发达了,有门路都惦记自己人了,大业啊,快说说到底是啥赚钱门路?违法的事情我们可不干啊。”
“这赚钱的门路啊,第一个呢,是这样的,我认识城里一个大老板,这个大老板是香港回来的资本家,由于这个人从小在咱们内地长大,他是后来才去的香港,去了香港以后,他有个奇怪的嗜好。”
“什么嗜好?”
村人都惊奇的看着杨大伟,等着杨大伟说事。
杨大伟道,“这个大老板的癖好,你们可不能说出去啊,不然,人家就给咱们赚钱的门路了。”
“放心,放心,大业,我们不会说的,我们肯定不会说的。”
杨大伟这才道,“大老板喜欢拿一些旧的瓷盆之类的来当夜壶和便盆,如果没有这种旧瓷器盆子或者旧的罐子,盆子之类,老板就拉不出来。在港商,可没这些盆子罐子啊,大老板连上厕所都艰难,所以这次,大老板回来,就是为了收这些玩意,你们谁要有旧盆子,我统一两元钱一个收啊,我可是先便宜自己人了,等大老板收得多了,到时候这些玩意就卖不掉了。”
这话一说,不少人眼睛都亮了一下。
这朱大嘴拍了拍脑袋,道,“小叔子,我屋里有一个,我抱来给你看看?先说好啊,如果没钱,我可不卖了。”
说着话,一溜烟跑进家里,快速把屋子里的夜壶给抱了出来。
这个夜壶是朱大嘴的丈夫杨宝树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深更半夜的时候,起夜不方便,朱大嘴就拿来放在床底下做了夜壶。
等把那夜壶拿来,杨大伟抱着夜壶,就是一阵瞧,先是看了看外观,又闻了闻夜壶的气味,最后,良久,杨大伟没开口。
朱大嘴小心翼翼的道,“小叔子,我这个夜……壶,可是我从山上捡来的好东西呢,拿来做夜壶,可好使唤了,这去外面买一个新夜壶也要五毛钱,你如果不要,我可拿回家继续当夜壶了。”
先前抱着个夜壶爱不释手的杨大伟,险些没给吐出来。
他就是眼前这个壶,怎么闻着有个特殊的气味,不想这玩意竟被自己嫂子拿去当了夜壶。
这,这……这玩意可是一个古董啊。
没错,杨大伟最近认识了一个外国的老头,这老头想买一批古董,因价格不错,杨大伟一下就想到了回乡收古董赚差价的想法。
要知道不少古董,那动辄就是几千上万的价格,有的甚至超过十万百万啊,那是杨大伟无法想象的数字。
上门女婿不好当,他当初攀上了钢铁厂厂长的闺女,以为走上青云路,但是等真的把人娶了,才发现根本过不上他想要的生活。
而现在,只要暴富,他想要的生活立马就能实现。
他只要弄几件真品,一下就成为万元户了。
所以,他马不停蹄,这又回家乡打秋风来了。
此时,杨大伟眼珠转动了一下,给了朱大嘴两元钱,笑盈盈的道,“哎哟,你可是我亲大嫂,谁的都可以不收,这自家人的生意,那肯定要照顾的。对了大嫂,你还有捡到别的瓶子罐子吗?你都拿过来,我当照顾自己人,看着凑合都收了。”
朱大嘴接过钱,眼睛都笑得只见一个缝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