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看和狗叫差不多。
雷正德:对,我是狗,我是学狗叫,要不要我给你汪汪几声。
林望舒:这就是你要说的话,行,你给我钱,回吧。
雷正德黑眸认真地看着林望舒:我还没开始呢。
林望舒:你说。
雷正德低头吸了一下,之后轻轻吐出一口烟,才道:我和我姐谈了,她不来给你道歉,我也没办法,其实想想,我确实没本事,管不了家里人,你受了气我也没办法。
林望舒面无表情。
雷正德:望舒,我妈确实说了一些话,可能是不好听,让你不舒服,我姐姐脾气确实也不太好,可她们就那样的脾气,我也没法,我从小就听她们那么说话的,让她们改也不好改,她们有时候也说我,我还不是忍着,我也没往心里去,和她们相处,就不能小心眼。
林望舒心想,这可真是反得一手好思。
雷正德:不过呢,林望舒,你放心好了,这一切我都会努力去改变,我一直在劝着我妈不要生气,即使我被打了,即使你跑去我家里闹,我也在劝着我妈,我掏心挖肺和她们聊!
他无奈地说:你不知道,今天为了这事已经闹到我爷爷那里了,我爷爷这几天身体不好,我还为了我的事叨扰他。
雷正德爷爷是一个很讲究的老人,做事正派,对林望舒也不错,林望舒对他倒很是感激。
不过听到这话,她也没什么心软的了,反正是别人家爷爷,和自己没关系,老人家如果被气到,那就怪自己子孙不争气好了。
于是她道:你说完了?可以把
雷正德一抬头:我知道,给你钱,给你钱,我再说几句话就给你,我求求你别说那几个字眼了,小时候落下的毛病,我一听那几个字就尿急。
林望舒面无表情,她现在对于雷正德话会进行自动屏蔽。
雷正德长叹了口气:望舒,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掏心挖肺地爱过,现在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如果我妈让你不舒服了,我会努力让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
林望舒扬眉,看着这样的雷正德。
雷正德一脸真诚。
林望舒却心想,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坑人的男人,生了一个这么会哄人的嘴。
她当然知道雷正德是爱自己的,对自己也确实不差,但是那又怎么样,对于林望舒来说,这个男人只有0和1的区别,只有对或者错的区别,反正他养了傍尖儿,和别人生了孩子,那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对的。
没有中间值。
为什么要容忍?
将就来的幸福她宁愿不要!
不要告诉她和别的女人生小孩是为了两个人长久在一起,也不要说什么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雷正德也许觉得,两个人只要还在一块就是幸福了,但他不懂。
人和人的底线是不一样的,他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这样委曲求全的爱情她也无福享受,面对于雷正德来说,就算豁出命去,也没法给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望舒又想起来陆殿卿,陆殿清能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依然单身一人,雷正德却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抱回来一个私生子,哪怕二十年之后两个人都会变化,但是至少在这十几年的维度里,陆殿卿就是赢了。
所以她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雷正德,终究是轻叹了口气,认真地道:正德,我告诉你一件事。
雷正德:你说。
林望舒:我已经谈了新的对象,马上就结婚。
雷正德扬眉:是吗?
林望舒:是。
雷正德:那我倒是好奇
他眉眼间泛起恶劣来:他知道你已经被我睡了吗?
林望舒一怔,之后低头,她记得旁边有一块板砖。
她捡起来,直接拍过去:我看你这张脸就是欠。
一板砖呼过去,雷正德被打得半边脸通红,不过他却并没恼,他眸底翻滚着火烫到烧人的情绪,抬手指着自己完好的另一半脸,哑声说:来,还有这边呢,再来一下,我的望舒就是能干,打人都打得这么利索。
林望舒:给钱,不然你的怀表我直接给你扔粪坑里去。
雷正德痴痴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拿出一个信封:给。
林望舒接过来,拆开信封,之后一张一张地数钱。
雷正德:我会少你钱吗?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林望舒:这可不好说,钱上面,只有我自己不亏待我自己。
她是刻意要数,不但要数,而且要清清楚楚一张张地数,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羞辱,更是一种清算,这就是在告诉雷正德我和你就是钱的关系
雷正德这个人大方,林望舒和他算钱,他就已经很受不了了。
最后,终于数明白了,竟然是三十张,林望舒不太记得自己存折里剩下多少钱,她隐约记得没到三百块,按说二百多,也许是二百五六十?
她将那三十张大团结塞进已经有些泛潮的信封里:我存折多少钱?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