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静听着又是连连叹气:“早知道你和荀宁一结婚,就该要孩子,有了孩子,我和你爸也能帮你带。现在可好了,这只能生一个,以后可怎么办?”
“只能生一个那就只生一个呗,咱们家又没有生双胞胎的基因。”
“这孩子都没个兄弟姐妹的。”
“没事,不还有婷婷他们的孩子嘛,总有同龄的可以一起玩的。”
六月,魏婷结婚,八月,乔向阳结婚,两人单位都分了房,虽不大,都是两居室,小夫妻居住正正好。
乔娇娇作为小姑小姨,给两人都包了大红包。
开放以后,婚礼也开始越办越红火了,像是婷婷和向阳结婚,都办了酒席,是在市里的大饭店宴请的宾客。
宴席上,乔娇娇作为宁安市的名人,不少人和她寒暄,魏婷丈夫家的亲戚,向阳妻子家的亲戚,都有和乔娇娇打听,想进厂子里的。
乔娇娇也没直接拒绝,瓷器厂玻璃厂不缺人,只有砖厂缺搬砖的和运输的,对方如果想来可以来,不过吃不了苦那工资也不会高。
魏婷的婚礼挺顺利的,倒是向阳,他结婚还生了一些波折。
向阳爸妈早早离婚,他妈刚离婚就再婚了,这些年光是孩子都生了五个,向阳爸也就是乔娇娇大哥,在向阳向红上大学后,知道儿女上了大学,有出息了,也放下心,同意去相亲了。
没多久,相亲相着合适的了,对方和乔娇娇大哥乔国是同事,丈夫救人牺牲了,也是带着两个孩子。
因着离宁安远,又是二婚,两人只领了结婚证,家里人吃了顿饭,也就成夫妻了。
乔娇娇和这新大嫂接触不算多,只见过几面,不过人瞧着挺文静的,带着的两个孩子也都小,一个才念初中,一个小学二年级。
大哥呢,也没什么钱,从他离婚后,每个月工资都要存三分之一,以后给向阳向红,三分之一给乔章吕静,剩下这三分之一,才是他自己的花销。
准确来说这三分之一也不是大哥一个人的花销,而是他和向阳向红三个人的开销。
在他二婚前,也和对方说了家里是真没钱,不过向阳向红都供出来了,等他们参加工作了,日子就好过了。对方带来的两个孩子,只要孩子愿意读,他就一定供着念书。
向阳向红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对乔国再婚,也表示了理解。
对着继母,也能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周慧姨’。
向阳结婚,乔国作为父亲自然是要出席的,可他亲生母亲王梅,向阳不愿意去请。
从向阳上高中后,就和王梅升了诸多矛盾,先是王梅拿着当初离婚时留给向阳的钱,却故意不给向阳付生活费,付学费,这是吃准了乔家人不会不管向阳。
后来等向阳高中毕业,经乔娇娇介绍,得到了报社的工作,王梅更是好几回闹到向阳单位,就是为了把向阳的工资拿到手,还是乔民回去警告如果再继续闹,就从向阳的屋子搬出去,王梅这才作罢。
等向阳上了大学,王梅觉得向阳是块肥肉,还去学校要过钱。
现如今王梅再婚生的儿子才十五六岁,已经不念书了,又来找向阳,想让向阳给所谓的弟弟找个好工作。
甚至说向阳是大哥,要照顾下边的弟弟妹妹,还说什么这些孩子现在的爹没本事,将来孩子结婚也置办不了什么东西,向阳这大哥有本事有能耐,千万记得照顾弟弟妹妹。
若说向阳小时候还对王梅有感情的话,随着这些年王梅的折腾,也耗的差不多了。
可不管怎么说,王梅也是他妈,他结婚,还是请了王梅。
向阳结婚时,亲爸后妈,亲妈后爸都到场了,还有后妈带着的两个弟弟,亲妈和后爸生的五个弟妹。
乔娇娇这新大嫂本就在县政府上班,还是个小领导,自己挣工资,虽说前夫去世了,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其实不难过。
后来和乔国结婚,乔国又是个好脾气的,两人的日子过得挺美满的。
这次来向阳的婚礼,周慧不仅自己打扮了下,给两个孩子和乔国也都做了新衣服,看上去很体面。
两个孩子被教的很好,很有礼貌,见着人就问好,吃饭吃菜也是只吃盘里的。
王梅呢,丈夫邋里邋遢,几个孩子就和没吃过好东西似的,狼吞虎咽,甚至还争抢的打了起来,哭声不断。
王梅看看乔国,看看周慧,再看看自己现在的丈夫,看着这几个孩子,直接火气上来,揪着一个小女孩就打了一顿。
乔娇娇看得分明,这个小女孩反而是王梅这些孩子里唯一没有争抢食物的。
这大喜的日子,王梅来这么一出,让人扫兴的很,不过就和父母不能选择孩子一样,孩子也不能选择父母。
只能忍下这口气,免得王梅借题发挥,彻底搅和了向阳的婚礼。
向阳妻子的奶奶,是个迷信的,觉得王梅这么闹不晦气的很,把向阳骂了一顿。
向阳只能乖乖听训。
不过这结婚的两对,都是自由恋爱的,还都是大学同学,感情都很好,婚礼这事儿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十一月,乔娇娇准备要出发去沪市了,带着爸爸做的瓷瓶。
乔章本人最满意的他做的一尊玉壶春瓶,这种造型的瓷瓶宋以前喝酒用的,因着太受欢迎,渐渐变成了装饰瓷器。
这尊玉壶春瓶烧的实在是美,白釉的瓶,再无其他釉色装涂。
插上一支红梅,再没有更素雅的了。
乔娇娇爱的不行,只是红梅易谢,乔娇娇开始想着该怎么办。
瓶子再好,也是拿来插花的,若是没有这花,总觉得缺少什么。
瓶能展示花的美,同样的花也能展示瓶的美。
几经打听,乔娇娇打听出来有位婶子幼时跟着家里长辈学了一手做绢花的手艺,她那位长辈,在晚清时候可是伺候皇商的,这皇商专给宫里进贡宫花,能给皇家用的,手艺自然很厉害。
这位婶子今年已经五十八了,没有工作。
乔娇娇按着打听的地址找了上去,婶子的丈夫是面粉厂的工人,一家住在面粉厂宿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