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话听着有些阴阳怪气,裴闯皱了皱眉,不太适应地道:“好好说话。”
于成便道:“其实我就是无聊了,没事做。”
裴闯愣了一下,道:“你无聊?”
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莫名其妙道:“我怎么不能无聊?”
裴闯沉默了一下,想到了之前他去于成单位,看到他一脸兴奋的找茬的模样。他当时看起来十分沉浸,即使是见到他这个多年的朋友也没什么反应。
这一会,他居然说自己无聊。
裴闯想了想,淡淡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于成一向一条道走到黑,从不承认自己后悔,更别说在这个时候了。他笑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可比你们过的好多了,有吃有喝还不担惊受怕。没准我还有机会去整一整当年那些旧人,看看他们的嘴脸。”
裴闯看了他一眼,道:“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于成摇摇头,似乎已经知道他会这么说,哑然失笑道:“我怎么想的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裴干部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笑话。”
说完,于成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他这位往年同窗、陈年旧友还是这么板正,看着十足的正人君子。
裴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了。
于成说想吃裴闯他妈做的面条,裴闯便把他带回家了。前几年裴闯不在家里,他还经常会去看裴母,已经成了裴闯家的常客,看着跟亲戚都差不多了。
果然,裴母一见到于成,便笑得十分开心。她看起来十分热情道:“成子又来啦,是不是想吃婶子做的面条了?”
于成收敛了身上的冷嘲热讽,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嘴甜一些的年轻人,他笑道:“婶子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你做的面了?”
裴母笑笑道:“你都来了我们家这么多回了,我还能不知道?”说完,她洗了洗手道:“你们俩等着,我给你们做面条去。”
裴母做的面条是纯粹的手擀面,放到锅里煮了捞起来再撒上一些葱花。最后再浇上一勺西红柿炒鸡蛋。
于成早就拿着筷子等着了,等到面好了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面开吃。他一边吃一边道:“婶子你的手艺真好。”
裴母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吃,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裴闯问道:“妈,你吃过了吗?”
裴母点点头,道:“我们早就吃了,你们快趁热吃面吧。”
于成笑了笑,道:“婶子你可真好。”
裴母看着更高兴了些,道:“还是成子会说话,你看裴闯他一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她叹了口气道:“他还说喜欢薛知青,结果到现在都没把人家搞定。裴闯他要是有你一半会说话就好了。”
于成听了,便朝裴闯挤眉弄眼道:“你真看上人家小知青了?裴闯你够行啊,老牛吃嫩草。”
裴闯听了,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面,冷冷道:“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裴母在旁边笑得脸都开花了,道:“成子你给你裴哥出点主意呗?”
于成很爽快地道:“好啊。”说完,他一边思考一边道:“要说想讨姑娘欢心,首先得学会投其所好。要看这个姑娘喜欢什么缺什么,你再去搜罗来送给她。”
裴闯状似寻常,心底却在思忖,她喜欢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不要去看盗文,不要去看盗文
爱你们
最近情况好差,再差的话,我可能就开防盗章了
笔芯
第34章
清晨早起, 这场下了几天的大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泥土的芬芳。薛绒走到院子里把鸡鸭放出来透透气, 然后便去开院子里的门。
她原本开了门便准备转身回去, 未料眼睛似乎瞥到了些许突兀显眼的颜色,于是她的视线下移,又扫了回去。
院子门口不远处正放着一块较平整的石头, 一捧花正躺在这块石头上。
花朵娇嫩清新, 白色的花枝间夹杂着些许红色的花蕾, 上面还有不少透亮晶莹的水珠。也不知道这水是清晨的露珠还是之前下的雨水。
乡下最常见的便是野花野草,但这几天天降雨水,路旁的花花草草都被打得弯了腰,有不少花瓣落入泥泞之中。也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尤显精神的花朵是从哪里摘的, 还放到了门前。
既是送了, 薛绒便将这一捧花拿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附近也没有人影, 估计送花来的人这个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过, 花的不远处还有些新鲜的脚印。薛绒忍不住走上前看了一会儿, 但也没看出来是谁的脚印。她想了想, 伸出了脚在旁边比了比, 觉得这个脚印看起来真的好大。
脚印到这些花面前便戛然而止,薛绒估计这就是送花人踩出来的。
这样一看,情况便明了了。肯定是某个男人早起去山间摘了花然后放到了院子门前,不过也不知道这花到底是给谁的,他们院子里可是有四个人呢。
薛绒正上下端详着这些脚印, 移动间,忽然发现有个什么东西从怀里掉了下去。
她弯腰捡起飘然落至地上的东西,还没等看,便听到了田春秋的声音。她也走了出来,看到薛绒手上拿的这一捧花,惊讶道:“这大早上的,哪里来的花啊?”
薛绒笑笑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打开门就在这里了。我正在看是什么情况,送花的人好像还留下了个小纸片。”
田春秋闻言,兴奋道:“真的?纸片上写的什么?”说着,她便走过来伸头看。
薛绒刚刚还没来得及看纸上写的什么,这会儿便展开了和她一起看。
纸片很小,可能是沾了水珠的缘故,上面的字迹被水晕开了不少。不过还是能看清上面写的字,纸上并没有写其他的,只有简简单单的薛绒二字,显然这是别人送给薛绒的。
田春秋看了,便惊讶地看向她,眼神发亮:“绒绒,你知道这是谁送给你的吗?”
薛绒看着,抿了抿唇,这上面的字迹跟上次裴闯送鞋的时候留下纸条上的字简直一模一样。她想了想,微笑道:“我大概知道了。”
田春秋更兴奋了:“谁呀谁呀?”